蔚敏睨了眼柳成蔭,“柳大人不是說差事交給馮家了嗎?怎麼你們倆人各執一詞,難不成當中還存著什麼隱情?”
柳成蔭哆哆嗦嗦往地上一跪,這是皇差,他哪兒敢怠慢,隻是眼下和馮夜白還沒談攏,差事擱置了,莫說趕製成衣了,連個衣模子都還沒畫呢,原以為郡主來了,馮夜白不接也得接,可誰知,這倆人是老相識,合著他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卻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戰戰兢兢說不敢,偷摸覷了眼郡主臉色,小心道,“臣原本和馮公子商量著要把皇差辦好的,可馮公子近來身體抱恙,宮中用的綢緞絲帛又是萬裡挑一的上乘品,因此要慎重再慎重,所以……所以還未開工。”
蔚敏拍案而起,“柳成蔭,你好大的膽子,太後三月頭上交待下來的差事,現下都交五月了你還沒開始辦,本郡主看是你後脖頸子癢癢了!”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臣知錯,臣這就命人去著手準備,隻是……馮公子這……”
要論製衣的功夫,馮家絕對是豎大拇指的,彆看馮老爺子不在了,可這位馮公子,那也是個毫不含糊的主兒,這馮家偌大的家業到了他手上,非但沒沒落了,還愈漸壯大,這把皇差,除了馮家,還真沒人能攬的了。
蔚敏揉著眉心歎口氣,讓柳成蔭先回去,又撤下了屋裡埋頭伺候的下人,等人都走光了,郡主架子也放下了,再說話都帶了些央求的味道,“夜白哥哥,這可是皇差,柳成蔭已經往戶部遞了折子,宮裡頭記了檔,到時候交不了差可是要掉腦袋的。”
馮夜白一盞茶喝了個底朝天,擱下盞子,眯了眼,瞧著不大痛快,“誰應承的誰交差,從頭到尾我可都沒說過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