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不知道沉央的情況,隻當她是犯矯情,才要亮出郡主的身份教訓教訓她,就被馮夜白給拉了出去,不等她開口,警告就砸豆子似的劈裡啪啦落下來了,“她腦子不好使,你就緊收斂著點兒,彆在她跟前兒說招惹人的話,也彆處處擺架子,是,你是郡主,旁人或許麵兒上尊你敬你順著你,可你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背地裡罵你的人從這兒排到京城都不止,咱倆的情分,打從分開那時候起就斷了,你也少在我這兒逞你的郡主威風,我不待見。”
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沒被人這麼數落過了,數落她的這個人還是她日思夜想,白也惦記晚也惦記的那個,女孩兒家麵薄,馮夜白這麼一通下來,換彆人,金豆子早就掉一地了,可蔚敏哪是一般人,她端得住身份,想哭也得憋回去,單單隻紅了眼眶,哽咽都沒有,“我還沒把她怎麼著呢就先受你這一頓排頭,我要真把她怎麼著了,你還不得殺了我啊!”
“這地兒不是你待的,回去跟你上頭的人說,這差事我不接,想砍腦袋,我抻脖子等著。”
蔚敏還沒緩過勁兒來,仍是不大相信他就娶了那麼個媳婦兒,遲登登又問了句,“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丫頭……你到底是看上她哪點了?”
“我自家的事,輪著你管了?”馮夜白拿不出好聲氣兒,擺張臭臉,趕人架勢,“我這兒廟小,容不下郡主您這尊大佛,您還是早日回京吧,把這兒的事一五一十寫個折子呈上去,我就在家等發落。”
蔚敏氣的不輕,指著他的手都在抖,“好你個馮夜白,你自個兒心裡清楚,沒人能要你的命,就是大過天的皇帝也沒法兒把你說砍就砍了,你自己心裡一門兒清,還腆著臉說這種話,你是想氣誰?氣我?把我氣死你就痛快了?”
他沒接話,轉頭往房裡看了眼,叫王管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