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的,胖海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是來接馮夫人進京的,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啊,彆淨跟著裹亂了,這趟去京城路可不近,多一個人多一個累贅,彆什麼阿貓阿狗逮著機會就往前衝。”
瀛洲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她說的話他都聽不見似的,搖搖頭道,“藥廬不能沒人管,小童也需要人照顧,這兒必須得有人看著,你得留下來。”
季汝嫦一直覺得瀛洲這人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看不上她,分明都是從一個娘胎肚子裡鑽出來的,他對姐姐和對自己的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瀛洲正經來說第一個遇上的姑娘應該是她才對,當初是她來求瀛洲去給她姐姐看病,可沒想到瀛洲卻對病榻上的季嫻動了心,後來季嫻沒治好走了,瀛洲自責了一段時間後就開起了藥廬,季汝嫦有事沒事就去藥廬幫他的忙,本以為就這麼來來往往的,瀛洲很快就能忘了季嫻喜歡上她,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瀛洲對她卻始終如一,始終的冷淡。
瀛洲不擅長猜測女人的心,就像季嫻臨走前讓他照顧季汝嫦,他就一直把季汝嫦當作妹妹來看,季汝嫦的心思他多少也知道點,可他心裡再塞不下多一個人,不讓她跟他一起進京是為她好,萬一真的讓他看對了,胖海接衛沉央是彆有目的,那她至少可以好好兒的,也不枉他在季嫻臨終前對她的承諾。
胖海實在受不了這生離死彆一般的場麵,又不是去赴死,瞧這不舍的樣兒,看了叫人來氣,他調開眼,踱來踱去等沉央,一邊等,心裡一邊歎,女人果然惹不得,這就跟貼了狗皮膏藥似的,撕都撕不下來,過猶不及,這樣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