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大會的頭一項是各番邦朝奉進貢,離午正時分還有些時辰,皇帝預先在養心殿擺了鴻門宴,皇帝跟馮夜白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隔了十幾年,那時候一同在上書房做學問,宮裡的皇子,還有朝中三品大員以上的公子哥兒,都在宮裡學習,那時候起就數馮夜白的學問做的最好,什麼的《周禮》《左氏傳》《三蒼》他一目十行,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說起對國勢的論辯也很有一套,他們那些皇子被他一襯,反而成了愚不可教的蠢材,就連先帝也誇讚他,如若出生在帝王家,憑他的才智,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先帝爺是個癡情種,看上一個女人就千方百計的梳攏到身邊來,為了那個女人,什麼可為可不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況且又有前言印證,愛屋及烏,沒準兒太後所謂的已經燒掉的聖旨上麵寫著的就是立馮夜白為新帝的詔示!
小宮女把他們帶到養心殿門口就停下了,李德景戴著紅頂子,高抬著下巴宣他們進殿。
馮夜白撩開袍子邁進去,掃都沒掃李德景一眼,梁無玥緊隨其後,有樣學樣。進了養心殿,見著了皇帝,行過禮,兩下互相打量,旁若無人的想從對方身上多探究些什麼,但終究是馮夜白技高一籌,皇帝有架子,可人家那氣勢也不差,單往那兒一站,不卑不亢,麵對天子能如此沉穩冷靜,甚至麵上都看不出有絲毫波瀾,普天之下,能做到如此的,除了朝中幾位元老大臣,恐怕也隻有馮夜白了。
皇帝表現得很大方,又是叫人賜座,又是叫人上茶的,眉毛一拱一拱,笑的很是真誠,“馮夜白,彆來無恙啊!”
馮夜白略微頷首,“托皇上的福,草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