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聽著話頭子不對,心裡兀自打鼓,皇帝說罷頓了頓,歎口氣又道,“後來皇父薨逝留下一道聖旨,估摸著是嫌朕這個皇帝不中用,怕大鄴的江山社稷毀在朕的手上,所以另立了一道聖旨交給太後,好找人隨時接朕的皇位,傳言說的你也知道,都說聖旨上冊立的新君是你,朕也覺得是你,皇父生前就看重你,後來又覺得虧欠太後,這個皇帝的位置,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傳給你。”
說來說去,終究還是離不開聖旨的事,可他已經拿到聖旨了,裡頭的寫的什麼他最清楚,怎的現在還來問他?從他這兒套話還不如直接去問太後前前後後接觸聖旨的也就他們二位了,怎麼就問到他這兒來了呢?
馮夜白略一晃神,落後一步道,“皇上是先帝與皇後所生,正經的鳳子龍孫,身上留著天家的血脈,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先帝怎麼可能把江山社稷交到外人手上。”
這是變著法兒的套他話呢,八成是聖旨出了什麼問題,否則他隻要毀了聖旨,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至於的來問他?猜測歸猜測,是不是的他還得反過來去套皇帝的話,算計麼,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既然實在擂台上較量,那就得使出勁兒來,決計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馮夜白這話回的滴水不漏,連語氣都是平穩的,無波無瀾,臉上壓根兒就瞧不出什麼,皇帝有些困惑,果然不是個好對付的,表情都藏的嚴嚴實實,愣是叫人抓不住一點兒可尋摸的,他步子放緩了,沉聲問他,“你當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