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去拿桌上的繃子,手正好攔住她,“我看看……”
沉央伸手去搶,“想看自己繡。”
“滿口胡浸!”他伸手刮刮她秀挺的鼻尖,“哪有大男人抱著繃子繡花的。”
他連胭脂都塗過了,還有什麼不能的。沉央指著他道,“你啊!正好能做古往今來第一人,流芳百世,沒準兒還能被後人編成戲文傳唱呢。”
好啊,丟人都丟到百年後了,這也就是她能在他麵前百無禁忌,想說什麼說什麼,換彆人看看,十張嘴都不夠縫的。
“那你不是也要跟著我一起丟臉?咱倆死後是要葬在一起的,跑的了我也跑不了你。”
沉央一噘嘴駁回去,“你比我大那麼多呢,要死也是你先死,我才不跟你死一塊兒。”
他聽慣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現在反而沒了脾氣,往她臉上蹭了蹭,話音裡帶了抹子感傷,“也是,我注定是要比你早走的,到時候我走了,一撒手,人間的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連你我也顧不上了,你說到時候剩你一個人你怎麼辦?我不放心,到死都不放心,我就在這上頭有私心,你愛我不能比我愛你多,所以我想死在你前頭,先走的那個反而是解脫,讓我看著你死,我做不到,可讓我看著你無依無靠的活著,我也做不到,沉央……咱們要個孩子吧,有了孩子,我死了,他就能照顧你了。”
怎麼就扯到生死上了呢?她聽下人說他病了,彆不是什麼要命的病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