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先前說要回汝南去,可後來因為馮夜白裝病,他幫忙配藥就耽擱了,最近又因為沉央的事,聽說她懷孕,放心不下,雖說他在女科上算不上精通,可怎麼也比民間大夫要通曉的多一些,這些日子承蒙照拂,想在臨走前多配點作養身子的藥給她,好在他住的院子是單僻出來的,平日裡曬點兒草藥也不影響,沒人來打攪他,在這兒居然也生出了點兒閒雲野鶴的意思。
瑜兒站在門口朝裡看,沒見著人,提著嗓子問,“瀛洲先生?瀛洲先生在嗎?”
裡頭沒應聲,她提著裙子邁進去,左顧右盼,“我進來了……瀛洲先生?”
瀛洲昨晚上吃了酒,早上沒能即刻就起來,腦袋暈暈沉沉,聽見人叫他也以為是在做夢,哼哼兩聲翻個身,又陷進夢裡去。
他的夢裡有位姑娘,穿粉裙羅衫,聘聘婷婷朝他走來,身姿搖曳,細軟嫩滑一雙手,輕輕撫過他臉頰,模糊麵容愈漸清晰,好像雲霧散去,他心心念念千百回的人終於從夢中走出來,關切的看著他,叫他“瀛洲”一遍又一遍。
“嫻兒……”這感覺實在太真實,他生怕她又像之前的千百次一樣,飄飄渺渺的出現,還未同他說上一句完整的話就消失,他實在想她,嘴裡回應著她的名字,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觸感是溫暖的,握住了就再不想放開。
“瀛洲先生?瀛洲先生?”
瑜兒臉上紅了一片,這個人,不是說他溫文爾雅,是個謙謙君子嗎?怎麼喝醉了就上手呢?她還是大姑娘呢,手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人摸呢?可抽又抽不出來,叫也叫不醒他,心裡一計較,先道一句,“得罪了!”另一條賦閒的手揚起來,毫不留情一巴掌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