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妄斷,不上諫,隻帶耳朵不帶嘴,遇事隻會推諉,這就是他的為官之道,叫人想抓住他的一點把柄都不能,三十六計使在他身上就像一拳打進棉花裡,不聲不響,根本傷不到他。本以為能借著這次出巡,讓他跟宿王擦起火掐架乾起來,可他倒好,去了一點兒不多管閒事,甚至差事當的也很是敷衍,一天換一個地兒,絕不多逗留,隨行的禁軍有勁兒沒處使,甚至這一個多月連刀都沒拔過。
宿王的反應也叫人摸不清,按說遂寧那次就該有所動作了,可他愣是給憋回去了,兩邊兒不瘟不火,皇帝雖然起疑這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可抓不住證據,憑空臆斷又恐有偏頗,現在又傳出兩位藩王的事,這一樁接一件的,實在叫他頭疼。
“朕每回問你你都推說不知道,拿不出主意來,你可彆一徑推諉,在這兒糊弄朕啊!”皇帝不耐煩了,“你這趟蒙城之行就沒有發現宿王那兒有什麼不妥?”
馮夜白拱手道,“不知皇上具指哪方麵不妥?您隻讓臣探訪受災情況,臣謹遵聖旨不敢違抗,並未往蒙城去,一路看到的也隻是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之苦,至於宿王那兒究竟有何不妥……恕臣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
好個聰明人,這時候跟他裝糊塗扯一板一眼,皇帝恨的咬牙切齒,轉頭又問裕德將軍,“可探清兩位藩王那兒私下囤了多少兵馬?”
裕德將軍答的支支吾吾,模棱兩可,派去的探子沒一個活著回來的,具體囤了多少兵,也隻能靠推測,沭陽富饒,除了每年向朝廷繳貢,自己還能餘下不少,照此推斷,積攢上幾年,招募個十來萬兵馬還是足夠的,汾陽雖比不上沭陽,可也差不到哪兒去,一家兒囤個十來萬,再算上宿王的那些人,滿打滿算總有個二三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