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順著那小孩兒指的方向走過去,前麵的花草果然塌下去一大片,梁無玥就躺在上麵,臉頰酡紅,懷裡還抱著個空酒壇子,嘴裡嘟嘟囔囔喊著蔚敏的名字。
她試著叫他幾聲,可他就像被隔開在天地之外了似的,一點兒不為所動,翻個身,眼角滑下一滴淚來。
小孩兒說,“他這樣已經好久了,家都不管了,那些拿著大刀的人把府裡的東西都搶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酒,他天天喝。”
毛栗子還熱,他也不知是幾天沒吃東西了,一個接一個囫圇個兒往嘴裡塞,話說的含混不清,伸著臟兮兮的小手攔在沉央麵前。
沉央瞧他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提起裙擺,想過去甩他幾個嘴巴子,讓他清醒清醒,那小孩兒卻說,“彆急,我有辦法。”
他噔噔噔跑走了,不消一會兒又跑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葫蘆切開做的水瓢,一瓢涼水潑在他臉上,又大喊一聲,“酒來了!”
他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才喊完,梁無玥就猛的驚醒了,不過意識還是混沌,睜開了眼,可雙眼無神,搖搖晃晃站起來,發瘋似的喊,“酒?哪兒有酒?酒在哪兒呢?”
“梁無玥!”沉央被他嚇退了一步,腳下是塊兒圓滑的石子兒,她滑了一下,眼看就要向後栽去,身後忽然多出一隻手,那隻手強壯有力,穩穩當當接住她,把她扶起來。
沉央驚魂未定,壓著胸口急喘兩口氣,抱著肚子喃喃,“嚇死我了,幸好沒事。”一扭頭,看見的卻是門口的那位禁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