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因為最近蔚敏對他態度有所緩和,旁的一概不顧,便隻膩在毓慶宮日日陪在蔚敏身邊。
昨兒晚上,柳貴妃的兒子落水給嗆著了,高燒不退,太醫一連給下了幾貼藥都無濟於事,畢竟是皇子龍孫,就是親媽也不敢瞞著不報,可皇帝近幾日連朝都不上了,照晨昏定省的時辰往毓慶宮跑,彆說柳貴妃了,皇後想見他一麵都難如登天,末後隻能求到蔚敏這兒,請她跟皇上說一說,好歹是他一脈傳承的他的親兒子,多少去看看。
蔚敏同皇帝說了,皇帝沒事兒人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擺擺手,心寬的很,“爺們兒嘛,嗆點兒水有什麼,朕的兒子可不是慫包囊貨,這點兒磨難都過不去,朕還要他何用?”
怪道人都說帝王多薄情,他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這樣,更何況是對旁人呢?
蔚敏過一天算著一天的日子,她的孩子若是還在,也該有四五個月了,年後就該臨盆了,原本想著有了孩子,跟梁無玥一家三口能好好兒的過日子,可到底天不遂人願啊。
馮夜白上回把沭陽和汾陽兩地藩王的兵力分布都據實跟皇帝說了,按說此時正是出其不意發兵的好時機,可皇帝卻陷在溫柔鄉裡出不來了,朝政都撂開手了,大有任其自生自滅的勢頭,都說文死諫,武死戰,可朝廷養了一群貪生怕死的宵小,個個兒都杵著當縮頭烏龜,誰也不敢上去觸皇帝的眉頭,反正朝廷有百萬大軍,手裡又捏著兩位藩王的脊梁骨,真打起來,上的又不是他們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臣,開國以來這種事情大大小小他們經曆過不少,判臣能有什麼好下場?做皇帝的都不操心,他們也樂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