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換位思考一下,換做是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找沉央,他打小就喜歡蔚敏,咿呀學語的時候就知道跟在蔚敏屁股後頭轉,幾十年的感情,愛她早就勝過了愛自己,之前那是出不去沒法子,現在一有機會,自然就想著去找她。
沉央被尚梅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才被放出來,頭上還戴了頂氈帽,遠看過去,人就像個毛球,凜凜寒風中站立著,圓滾滾的一團,看著很是喜人,見著他了,手從狐狸護袖中抽出來朝他揮兩下,夫妻兩個成親這麼久,他還是頭一回見她出門迎他回來,總算是有點兒夫妻的樣子了。
他快步迎上去,心裡是狠高興的,可臉上顏色卻不大好,“誰讓你出來的,不是說正在月子裡不能受涼嗎?”
她在他麵前轉一圈,穿的厚,看不出腰身來,不過這副俏皮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分明就還是個孩子,眉眼彎彎,燦過冬日驕陽。討好似的挽住他手臂,像隻狡黠的狐狸,“你看我裹的這麼嚴實,哪兒會受涼啊,我就是在屋裡呆的悶,出來走走。”
尚梅很自覺的退到兩人身後,不近不遠的跟著,天上飄起雪花兒來,沒一會兒功夫就在地上鋪了白白的一層,沉央抓著他胳膊慢慢兒的走,一路走來,一大一小兩隻腳印從兩排逐漸並作一排,到最後就剩下一個人的腳印了。
馮夜白抱著她,懷孕的時候抱著還算有點兒重量,現在孩子落了地,人又輕的沒邊兒了,懷裡就跟抱了片羽毛似的,根本不值當他用力。
“怎麼這麼輕?”他把她往上掂了掂,“是不是又沒好好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