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要啟程回汝南,相應事宜就要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太子那頭得應付,家裡這些仆人也得想法子或遣散或打發到彆出去,還有他在京城開的幾間鋪麵,銀子存到錢莊,拿了票據,鋪麵轉手就讓人,裡外裡的這麼大動靜,還真是很難不叫人察覺,可宿王那頭的動靜也不小,增援到雁鴻關時,關門已經破了,汜水關那頭也岌岌可危,瞧著架勢也撐不了幾天了,誰還能抽出多餘的精力來管他。
要調兵遣將得有皇帝的手諭,可皇帝遲遲不醒,太醫也束手無策,說是失血過多,身上虧空,外加那一簪子紮得狠,在皇帝脖子上戳了個洞,原本人的脖頸處就是體內所有重要經脈分支必經的過道,那一下給紮透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太醫們不敢在皇帝身上試手,怕萬一出個什麼閃失擔責任,都留著後手呢,隻管一徑推諉,橫豎看太子的意思,也不是很想醫治好皇帝,不過做做麵子功夫罷了。
父子倆沒什麼感情,皇帝子嗣多,對每一個都不是很上心,有的甚至長這麼大連皇帝的麵兒都沒見過,太子是儲君,皇帝一旦賓天,他就是大鄴的天子,男人麼,天生就對無上的權利充滿渴望,太子名正言順,隻要皇帝沒法兒臨朝,儲君繼位的呼聲必然一陣高過一陣,大鄴眼下是內憂外患山崩海嘯般拍打過來,沒有做主管事的人可不成。
真正擔心皇帝的現如今恐怕也就隻有胖海一人了,太醫院這幫庸醫治不好皇帝,那王府裡那個瀛洲總是能治好的,他爹是上一任太醫院院正,醫術高超天下皆知,爹都這樣了,兒子一定也不差,隻要瀛洲肯醫皇帝,那沒準兒皇帝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