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太監路上一句話也不跟她說,隻顧提著燈籠埋頭往前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的上。
沉央咂摸出不對味兒來了,放慢了腳步故意落下來,哪兒那麼好的事兒啊,皇帝今兒叫他們來,心裡就是彆憋著壞呢,怎麼可能那麼好心,該不會是那她當人質用來威脅馮夜白的吧?
越往前走她心裡就越是不安,快到焦安殿的時候,她停下來,怎麼也不肯走了,“這位公公,我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能不能勞煩你去幫我找個太醫?”
不過人家顯然不信她的,舉著燈籠往她臉上照了照,語氣也不如之前輕鬆了,“前邊兒就到了,您就彆為難我麼這些做奴才的,皇上讓請您過去的,您要是不去,我這兒沒法兒交差啊。”
果然是皇帝,這麼看來,馮夜白八成是跟皇帝杠上了,皇帝沒法子了,所以想拿她去威脅馮夜白,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本來吧一家三口的命都堵在他身上就聽冒險了,她不能還做他的拖油瓶,她才不去,任憑那小太監怎麼勸,她就是不肯走,賴在地上撒潑打滾說自己肚子疼,然後趁那太監不注意,探頭探腦過來看的時候,抄起地上的石頭就往他腦袋上砸,她使了吃奶的勁兒,下手也狠,太監連喊都沒來得及喊就倒在血泊裡了。
沉央沒工夫去試探他是死了還是昏了,她第一次傷人,還是在宮裡,傷了皇帝的人,嚇都嚇死了,哪兒還敢過去探他鼻息?拔腿就跑,不管往哪兒跑,隻要她不出現在馮夜白麵前,隻要不讓皇帝抓住她,馮夜白就沒那麼多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