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那一捧綠色不是彆的,就是她上山要找的止血的草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現在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應該笑找著草藥了,可是又該哭自己拖著條殘廢的腿,連回去都成問題,怎麼把草藥帶回去給他治傷?
沉央是個很務實的人,上山就是為了找這個藥的,現在看見了,就趕緊摘下來,揣懷裡,她的傷口也一直在流血,其實完全可以先給自己上藥,可總共也沒幾株,馮夜白身上那麼多傷口,就這幾株也不知道夠不夠用,她這點兒傷算不了什麼,還會留著回去給馮夜白吧。
靠在樹邊歇了會子,她不敢再耽擱,扶著樹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他們得趕緊趕到泰州去,否則皇帝的人趕到了他們就沒活路了。
可她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剛才一直走不覺得,現在停下來歇了會兒,腳傷上的就鋪天蓋地的向她湧來,她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一步還沒邁出去,腿上一軟,就猛地一個趔趄撲到在地,上山容易下山難,她現在連走都成問題,還何談下山去給馮夜白送藥呢?
“小姐,那邊有個人。”
是方才聽到動靜趕來的主仆二人,小姐穿一身白衣,麵容娟秀,放開丫鬟的手,蹲在沉央麵前,“你沒事吧?”
又去看她腳上的傷口,讓丫鬟把鋤頭拿過來,丫鬟不放心,“小姐,還是我來吧,您仔細彆再傷了手。”
女人把手伸過去,丫鬟無奈歎口氣,把鋤頭遞過去,“那您小心點兒,不然給公子知道了,又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