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察今兒能看得出來很高興,大概是終於娶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一舉一動都透著難以自抑的興奮,暫且也忘了馮夜白的身份和目的,一高興,不用人攙,連路都多走了幾步。
賽吉體諒他辛苦,讓他坐下說話。
她體貼,蘇察一直都知道,隻不過從前體貼是公主對將士的那種體貼,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妻子對丈夫,蘇察心裡暖融融的,就近坐下,捅馮夜白舉杯,“我們沉丹和你們大鄴不一樣,我們成婚祭天神,你們成婚是拜高唐四座,所以沒法兒請你做證婚人。”
馮夜白說沒事,“今天能來討杯喜酒喝就知足了。”
沉楊坐在一邊兒聽他們寒暄,男人聊天,暢談國家大事是必有的,沉央生怕馮夜白又背著她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一直支棱著耳朵在邊兒上聽,全神貫注,簡直不像她。
賽吉聽他們說話,倒是還能插得上話,可沉央是一句嘴也插不上,聽了半天,儘是些對未來的規劃和遠大抱負,真有用的一句都沒帶出來。
沉丹的這些人,隻要點一堆篝火,就能圍著跳一晚上,沉央是沒那麼好的精神勁兒,酒又不讓喝,枯坐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頭如搗蒜,一個勁兒打盹。
馮夜白跟蘇察聊得還算開心,待終於有片刻停頓了,看見沉央暈暈乎乎一副要睡過去的模樣,心下不忍,外頭風涼,一會兒再吹傷寒了怎麼辦?
“今兒是你們的婚禮,按說婚禮不結束,客人沒有無辜辭場的道理,可內子受傷未愈,實在禁不起風吹,我就不多叨擾了,這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