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簡握住手中木棍,輕笑著,漫
不經心:“慕爺的人生字典裡沒有逃跑這樣的字眼,而且,我說過的,天塌下來,我會給你頂著!”
唐縱當然記得這些話,正是這番話,這份相護,讓唐縱動了心,可他依然不想看到慕簡陷進來:“可是,你那麼乖!”
慕簡也知道自己挺乖的,也不太叛逆,他生在一個很有錢的家境裡,儼然是刮中投胎彩票的人生贏家,他這樣的人,要是賣個慘覺得自己過得不好,絕對會被人罵“矯情”“無病呻吟”“虛偽”,慕簡習慣了輕笑著去掩飾那些喪感和頹感。
他確實挺乖,但並不代表他會……慫!
他要護住的人,自然會豁出性命去守護!
這才是男人!
這才是爺們!
慕簡優哉遊哉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媽覺得我挺叛逆的。”
唐縱沒吭聲。
慕簡笑了一下:“既然他們覺得我叛逆,那我就叛逆一回給他們看看吧!講真,我沒打過架,但我覺得我打架水平應該……還行。”
這兩人旁若無人、肆無忌憚的閒聊,給人的感覺,非常的狂妄,非常的裝逼,這讓周邊那票小混混格外不爽。
“驍哥”冷笑一聲,譏笑道:“還行?嗬,去醫院躺著的時候你就知道你行不行?”
這是打定主意把慕簡打殘了送進醫院了。
這幫人,明顯毫無法律意識,就不是那種好好過日子的普通人,而是那種人生早就走偏了,不是在蹲大獄就是在蹲大獄路上的人,甚至有點反社會人格障礙什麼的。
“上!”
驍哥沉聲命令道。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的那幫手下,衝了上來,和慕簡、唐縱打成一團。
唐縱有跆拳道的底子,所以打架挺猛的,一個人乾個七八個不在話下,打不過這票人也是因為對方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人打十幾個,這誰頂得住?!
慕小少爺加入,唐縱還挺擔心慕簡會拖累自己的,所以一開始的指示就是“他頂住,慕簡跑路”,如今真打起了,哪怕慕簡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打架“還行”,唐縱還時不時地看一下慕簡,生怕他家孔雀少爺出事兒。
這一看,就不得了。
慕簡這逼,打架……有點猛!
驍哥那幫人,一半人對付自己,另一半
對付慕簡。
慕簡握著一根木棍,愣是打得對付六七個人無法還手。
慕簡打架,並非那種自學成才的野路子,而是那種擺明了學過防身手段甚至擊劍的學院派,就很有章法和技巧。
唐縱至此哪裡不明白,武術這一塊,慕簡絕對學過,而且從小就學,打架這玩意兒已經是肌肉記憶了。
唐縱略略有點無語。
慕簡這人,挺裝逼的,所謂的“沒打過架”“打架水平應該還行”,是打得六七個小混混無法還手。
這哪裡是“還行”,這是“不要太凶殘”好伐。
唐縱一麵打得麵前這幫人躺在地上哀嚎打滾,一麵又覺得,慕簡此人,太過出人意料。
本以為真的就隻是個富家少爺,但是當你一點點了解他,就會覺得,這人……挺不簡單的,就不像是表麵那樣,廢物草包!
唐縱一麵覺得驚喜,一麵又覺得悵惘。
這該怎麼辦?他以後該怎樣把視線從這人身上挪開?
見識過慕簡這樣驚才絕豔的少年,唐縱此後遇到的人,大抵都隻會覺得普通和尋常。
唐縱思緒很是散漫,卻不妨礙他乾脆利落地收拾掉這幫小混混,他一個人打不過這十幾號人,有了個幫手,形勢大轉,竟穩穩地占據著上風。
等所有人被打得躺了一地,唐縱就喘著氣笑了開來。
打贏了,難免有些開心。
慕簡扶著木棍站在唐縱對麵,看著唐縱,再望著地上的戰果,也跟著笑了開來。
十七八歲的少年,本就是逞凶鬥狠,暴力傾向最嚴重的時候,慕簡今晚本來心情就不太好,下手難免有點狠,但是一通宣泄下來,負能量傾瀉一空,慕簡神情輕鬆了許多。
但是慕簡的笑容沒有維持三秒鐘,因為,他看到遠遠地,一大票小混混朝自己這邊人趕來。
他甚至聽到了這幫人低低的交談聲。
“在那,在那?”
“驍哥在那裡。”
“快點,快點!”
慕簡嘖嘖稱奇:“你們十三個人打我們兩個,還帶叫幫手的啊?!”
驍哥:“……”
這他媽誰打的電話,竟然叫人來了?
老子不要麵子的嗎?!
慕簡眼看著那幫人趕了過來,怔住了兩秒,反應過來,木棍直接扔了,扯了
唐縱的手,就開始跑。
笑話,對方又是十幾個人,加上地上這十幾個,自己這邊和唐縱已經打得有些累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也因為乾這一架開心起來,那還打毛線,跑就完事兒。
臟兮兮又黑漆漆的施工場地,慕簡拉著唐縱,奮力奔跑,身後十幾個江湖小混混追了過來,伴隨著“快點追過去”“不要讓這幫兔崽子跑了”的凶狠叫囂。
來自西伯利亞的冷風穿堂而過,勾勒出兩人的身影。
唐縱感受著那握在手腕上的溫熱大手,偏頭怔怔地看著身側少年的側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奔跑,還是其他,唐縱心動過速,心臟“砰砰砰”幾乎跳出胸膛。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走得很慢很慢,唐縱覺得這一刻時間幾乎是靜止的,繁華和喧囂全數褪去,城市的吵嚷和身後追殺之人的叫囂全部消散,隻餘下他望著慕簡的眼神,亙古不變。
幾百米跑完,兩人終於從亂糟糟的施工場地跑到外邊喧囂熱鬨的紛繁人間,周邊車如流水馬如龍,混沌和混亂蕩然無存,餘下的是和平和秩序。
周邊人群看著兩名跑得渾身大汗的英俊少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很快視線就移開,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太多人把注意力停留在陌生人身上。
黑黢黢的昏暗施工場地,趕過來的那幫人看著已經杵在熱鬨大街上的兩人,神色氣餒又挫敗。
為首的男人,臉龐立體又帶著股陰鷙,麵龐右側,從眉骨到眼角,一道深深的刀疤,這道疤,見證著這人的非凡經曆,亦表明著這人的江湖地位。
身側的小混混看著這個刀疤男,神情畢恭畢敬:“疤哥,他們跑到街上去了,怎麼辦?”
疤哥當然知道,不能在大街上惹事,法治社會,真要在大街上朝這兩個兔崽子乾點什麼,不僅要去警察局,估摸著還得上個社會新聞。
疤哥渾身冷戾地盯著那兩人的身影,半天沒說什麼。
倒是剛剛那個“驍哥”,拖著疼痛的身體爬了起來,跑到“疤哥”麵前,謙恭地喊道:“疤哥。”
疤哥眼神陰狠,他破口大罵道:“十幾個人,連個高三學生都搞不定,一群廢物。”
驍哥垂著頭,任由疤哥咒罵著自己,身邊
,有人解釋道:“唐縱帶了個幫手。”
疤哥一腳踹在這人身上,踹得對方跌坐在地上:“嗬,就多了一個人而已,你們十三個人,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接著,又罵罵咧咧地道:“不把唐縱搞到手,我怎麼朝鬱少交代?!”
身邊,有個跟班道:“疤哥你彆生氣,回頭讓陳驍再把唐縱約出來就好,他就一個‘夜色裡’兼職的服務生,翻不出什麼幺蛾子。”
陳驍當然就是剛才那個“驍哥”,他聽著這話,臉色微變,他連忙解釋道:“疤哥,我之前跟唐縱約好了,這事兒我們打一架,他打不贏就任由我們處置,他打贏了這事兒就完了,我再去把人約出來不好。”
這句話,換來“疤哥”一踹,以及另一聲“廢物”。
疤哥轉身離開,卻不忘拋下一番話:“唐縱可是鬱少看中的人,我勸你最好快點搞過來,鬱少脾氣不好,還沒什麼耐心,要是他等得不耐煩,嗬,咱們都不好過。”
陳驍頭痛,卻也隻能連連應是:“是是是。”
疤哥又道:“而且唐縱這小子去參加選秀了,不紅倒也還好,紅了的話,那就難搞了。”
陳驍勸道:“進了娛樂圈,鬱少行事不更方便點。”
疤哥道:“你蠢嗎?鬱少行事是方便了,那還有我們什麼事兒?鬱少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搭上的門路。”
陳驍明白過來,便也知道,這個唐縱,他真的必須為疤哥搞定,搭上鬱少的路子,利益太過豐厚,這樣的大人物,指縫裡漏一點,就夠他們這些小嘍囉好吃好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趕榜火葬場!
回頭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