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簡眼角的餘光往下一瞄。
呼,還好,還好,慕爺並沒有暴露。
慕簡登時平靜了下來,他趿著拖鞋,不急不緩地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慢吞吞坐了進去,又磨磨唧唧躺好。
唐縱等得無聊,坐在床上胡亂發呆,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抬起眼簾,然後,喉結滾動,目光幽深一片。
剛洗完澡的慕簡,本就帶著股潮濕和溫熱,他又花了那麼久才洗完,顯然在盥洗室剛乾過了點什麼。
慕簡這人,於唐縱而言,就是一副春|藥,隨便往那一杵,也殺傷力巨大。
如今,少年剛經曆過情|欲,又洗得如此乾淨,那種欲感和色感,擋都擋不住。
唐縱心底那個邪惡的小人已經開始幻想著他一把把慕簡拽下,惡狠狠壓在身下,粗魯地扯開那礙眼的絲質睡衣,目光極具侵略性地去打量那那具剛傾瀉過的漂亮身體,口頭上又各種dirtytalk,說著一堆他自己都會覺得很禽獸很下流的混蛋話……
淩晨四點的夜晚,唐縱的意誌比紙張還薄弱,邪念和綺念肆意入侵著他的大腦。
待到回過神,唐縱又自厭地蹙起了眉頭。
mlgb,我可真他媽不是人!
人慕簡好心把我帶回家我竟滿腦子都是這麼汙穢的畫麵!
唐縱垂下眼簾,不敢再去看。
有時候他覺得他多看一眼,都是對慕簡的褻瀆。
但,哪怕你關閉視覺,但依然能從其他官能感受到這份曖昧和躁動。
隨著慕簡走了過來,掀開被子上床,這張床的另半邊開始下陷,扯動著整張床都開始輕晃。
柔軟如雲朵一般的大床每一次最輕微的顫動都在提醒著今夜的騷動和撩人。
唐縱不敢多想,便也扯了被子躺好,睡覺。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背對慕簡,但又覺得那簡直是做賊心虛,他像往平日那樣躺好,望著天花板,閉上了眼,一副我睡得很安詳很恬靜的模樣。
實則,身體僵硬緊繃,小唐縱已經開始耀武揚威!
兩人像是平行線那樣筆直躺好,和慕簡預期的那樣,挨都沒挨到一下,中間可以放若乾杯水。
但慕簡始終覺得,空氣中都是粉紅泡泡,曖昧的因子肆意浮動,撩撥著人的神經。
“咳……”
慕簡清了清嗓子,決定還是談點正事,他的嗓音在深夜裡啞得不可思議:“對了,我明天一大早就會起床然後去我爺爺家拜年,你的話,醒來了自己看著辦吧,我家裡的東西你隨便用,沒事的。”
唐縱喉嚨深處滾出一個“嗯”字,又刻意補充道:“我明天上午就會走,我也要去彆人家做客。”
慕簡對此毫不意外,新年,不論誰都是一堆親戚要走,慕簡道:“那我關燈了啊,早點睡,都四點多了。”
唐縱嗓音嘶啞地應:“關了吧,你也早點睡。”
慕簡便探手,把室內燈全部按滅。
遮光嚴實的豪宅主臥,瞬間漆黑到沒有一絲光亮。
夜色深沉靜謐,本該衝淡今晚的旖旎和綺麗,慕簡的腦子卻像是中了病毒似的,一遍遍播放著小劇場。
夜黑風高,黑燈瞎火,一個人突然“嗷嗚”一聲開始狼變,隨著這種變化,他身上的睡衣撕裂成塊,化身成野獸的他毫無理性可言,他無比凶猛地往身側的男孩身上撲去……
那頭狼,叫慕簡。
慕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