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特助接到婁霄珩的電話,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婁霄珩雖然也是婁家人,也是在boss的禁令名單裡,可他還是boss的前任啊!!!
儘管鐘特助也沒見過和婁霄珩談戀愛的boss到底是什麼模樣的,但他卻知道,boss以前和現在,判、若、兩、人。
如果說這其中沒有感情受挫的緣故……鐘特助是不太信的。
所以,對鐘特助來說,婁霄珩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一個燙手的山芋!本來就避之不及了,現在居然還主動跑過來……
太難了,當特助太難了……
鐘特助腹誹了一會兒,才對婁霄珩表示他會跟董事長提起這件事,請婁少爺靜候佳音。
婁霄珩聽著鐘特助這個官方的場麵話,就跟之前應付他爸和三個伯伯的一模一樣,忽然心中湧起了一股悲涼:他竟然,淪落至此了。
這個時候,婁霄珩不禁想起了之前,他被禁止踏足霍軼的溫泉山莊。
霍軼以前明明說過的!隻要他願意,山莊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如果是以前,他哪裡會聯係不上霍軼,又哪裡用得著聽霍軼的助理打太極?
婁霄珩強行忽略掉自己心中的不適,對鐘特助說:“我找他不是為了婁家的事。”
鐘特助哪裡管他到底是不是啊!
眼下這情況,不就跟皇上對外說“公務繁忙,誰來都不見”,可是事實上卻抱著暖香在懷。但皇上的以前寵妃端了個什麼補湯的,就站在門口,說是要呈給皇上補補身子!
鐘特助琢磨了一下,還是客客氣氣地說,會轉達的。
婁霄珩深吸了一口氣,也懶得再跟鐘特助扯皮,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說實話,在他聽完元襄的計劃的那一瞬間,白眼險些翻破天際了。
說是“計劃”,其實根本隻是一個打算、想法而已,壓根就算不上是什麼計劃。這就跟他爸、他伯伯和那些堂哥堂姐們說的一樣,讓他去求霍軼,必要時可以主動向霍軼獻出身體……
婁霄珩坐在車裡,重重地深吸了幾口氣,才把自己心裡的煩躁壓了下去。
元襄的計劃,聽起來很容易,可事實上根本就沒什麼操作性可言。
元襄所有的計劃都是基於在霍軼還願意接納自己,還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前提下的。
可婁霄珩卻覺得,霍軼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婁霄珩就閉上眼,趴在方向盤上,不敢再繼續放任自己想下去。
他剛才說元襄有求於他,並不是無的放矢。在元襄的這一整個計劃裡,真正出力的人是他!
他把霍軼約出來,他給下藥,下完了藥之後,需要出力的人是他;等到霍軼腦子清醒了之後,承受霍軼怒火的人也是他……
而元襄做什麼了?
藥?他有的是地方拿;
把霍軼帶到其他地方?他也能做到;
還有什麼?
把白歆約出來?還是給白歆發照片?
婁霄珩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倒沒有像之前那麼迫切的想聯係到霍軼了。
本來嘛,元襄想要拆散霍軼和白歆,這事兒對他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那他又何必這麼眼巴巴的送上門去提醒霍軼?
他給霍軼打過電話了,是霍軼不接。還通過鐘特助給霍軼留了口訊,如果霍軼不當回事,那也怪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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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特助沒敢真的放著婁霄珩不管,在通話結束之後,他還分了兩分鐘去思考這件事。
最後,他還是在進入辦公室向霍軼彙報時,“隨口”提到了婁霄珩的這通電話。
自從白歆被綁架了之後,霍軼就很少再聽鐘特助說起婁家那邊有誰聯係自己了。現在乍一下聽到婁霄珩的名字,霍軼反應不大,但卻還是因為疑惑而微微蹙了眉。
鐘特助一看boss皺眉,心中暗道不好。可他既然已經挑了頭,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婁霄珩少爺說他想跟您見上一麵,有些話想跟你當麵說。”
霍軼的右手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點了點。
“他說並不是為了婁家的事。”
婁霄珩是想跟自己麵談,自然不可能跟鐘特助多說什麼……
這麼一想,霍軼稍稍頷首,語氣平淡道:“我知道了。”
他聽到鐘特助提起婁霄珩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就跟在聽季度財務報告似的,內心毫無波動。如果有,那可能就是一點點的不耐煩吧。
婁霄珩作為一個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在霍軼這裡,是真的挺麻煩的。
鐘特助一看boss這反應,又聽boss的語氣,知道boss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意思,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立刻麻溜地退了出去。
白歆的辦公桌就在鐘特助的旁邊,而剛才鐘特助的手機一響,白歆就注意到了。
從鐘特助的話裡,白歆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婁霄珩。
大概是從知道了霍軼跟婁霄珩曾經有過那麼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之後,白歆對這個人就格外在意。更彆提,對方還擁有一張跟自己無比相似的臉……
白歆有心想問,卻又不敢。
心裡憋著事,這就一直憋到了下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