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能將敏感料理大口開嚼的珍師範, 透剛將這一餐安生吃完,餐廳大門突然被打開, 有很熟悉的一高一矮身影出現在那裡。
“我來啦!”“打擾了!”
阿虜那熟悉的大嗓門和小鬆師傅的禮貌喊話一下子傳進透的耳朵。
少女坐在原地沒動, 心裡隻想到一句話, 費食材同時也被費的食客過來了。
“啊, 透!”在為了尋找食材辛苦跋涉的陌生土地上遇見熟人, 真的是一件開心的事, 第一個發現她的阿虜立刻高興地喊出來。
“透小姐!”遲一步發現她的小鬆師傅卻是快一步地走上前, “沒想到能在雲隱餐廳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來到這裡一路辛苦了,小鬆師傅。”端著茶飲的透朝著小鬆淡淡點頭,正因為知道惠方卷的製作有多不易,她也是非常佩服這兩人,“找個地方坐下好好休息吧, 先吃頓飯, 之後我帶你們去食林寺。”
“咦?為什麼透小姐知道我們要去那裡?”兩人頓時吃驚。
因為那根惠方卷, 也因為提前知道你們會來這裡修行,更重要的是, 你們少掉的一截惠方卷在她手裡。
因為氣珍師範到現在都記不住她的名字,透也懶得給這胖老頭營造什麼高人氛圍, 直接將自己的見聞說出來,兩人頓時恍然大悟。
知道有著肥皂泡水果的食林寺在哪, 還有熟人給引路, 阿虜立刻把之前惠方卷被人挖走一截的事放到一邊, 就當是引路費了。
之後透就看著這兩人為了吃敏感料理鬨出的各種笑話,一直到一餐結束,兩人都是摸著沒吃到幾口的肚子一臉怨念。
“敏感料理做起來難,想吃到嘴更難啊。”小鬆沮喪著感歎。
“沒事,修行完再來吃就簡單了。”旁邊有隻麵癱蘿莉隨口安慰,指著同桌還在埋頭大吃的胖老頭,“以後食義大成,可以像他這樣敞開來吃。”
一陣子不見,透小姐還是這麼耿直,就算對象是美食國寶也是不打折扣呢。小鬆苦笑著想。
“謝謝,千代師傅。感謝您讓我吃到了這麼美味的料理。”離開雲隱餐廳時,透和小鬆等人都是誠心感謝。
而雲隱餐廳的廚師長也是客氣回禮:“透小姐是我在餐廳裡少有遇見的頂級客人了,那些料理在您麵前都非常乖順,隻看您用餐都覺得是種享受呢。還有小鬆師傅和阿虜先生,歡迎你們下次光臨本店,到那時應該可以吃到本店的全套料理了吧。”
小鬆兩人自然是很高興地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珍師範突然開口:“話又說回來,千呂喲,千代婆婆有回來嗎?”
“是千流。”千流主廚也是慣性糾正,“非常遺憾,先代還沒有回來。”
“這樣啊……”胖老頭這一刻顯得有失落,“如果回來的話,請務必告知我一聲,老夫是真想再吃一次千代婆婆親手做的料理啊。”
一行人離開了雲隱餐廳,開始出發前往食林寺。
小鬆師傅是個很有好奇心的人,或者說,他的同理心要比很多人更重一些,在聽出珍老頭當時的那點失落後就一直很在意,忍不住就問了出來:“那個,珍師範,剛剛提到的千代婆婆難道說是……?”
“嗯,她就是雲隱餐廳的初代料理長「纖細料理師千代」了。”走在最前的老人一口承認。
“果然啊。”小鬆不由道,“號稱一刀下去值億元的料理人,在失蹤前一直跟節乃婆婆並駕齊驅的料理天才!”
“可是在數年前,她的名字就從料理排行榜上消失了。”阿虜也接著道,“這是為什麼呢?”
透全程保持安靜,隻當一名聽眾,果然就聽到珍鎮鎮再次開口。
“有關千代婆婆的消息突然中斷,原因至今不明,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老人語調平常,卻讓透的眼睛朝他多看了兩眼,“從那時候起,世界範圍內的料理人失蹤的數量就開始激增。”
“難道說是被擄走了?”阿虜不由猜測。
“很難想象啊,那可是實力足以擔任食林寺住持的強者。”珍師範直接否認了這個猜測,“順帶一提,她是我的搭檔,不可能被那些弱小的家夥帶走的。”
同樣互為搭檔的阿虜和小鬆頓時吃驚地叫出來,這兩位居然是搭檔啊!
“不隻吧?”一直沒說話的透涼涼開口,卻讓珍鎮鎮全身一僵,“你們的關係肯定不隻是搭檔,除此以外,她還是你老婆對不對?”
走在最前的胖老頭步伐完全停住,圓腦袋上滲出了冷汗,像是生鏽的機器人一樣一卡一卡地轉過來看向透:“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這丫頭應該不可能知道才對。
“猜的。”對方的回答讓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栽倒,“因為你的態度非常微妙,彆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反正在我看來直覺不對勁,你對那位千代婆婆關注太過了,不像一個寺廟住持對鄰居兼搭檔應有的心態。而且最明顯的一點,你叫錯了周圍所有人的名字,唯獨一直沒有叫錯千代啊。”
無可辯駁的指證,讓現場一片安靜。就連後頭粗神經的兩個男人也“啊”的一聲反應過來,這一路走來他倆已經被珍老頭改了好幾回名了。
“丫頭,有時候是真覺得你不像個孩子。”半晌後,珍鎮鎮挫敗地搖頭歎氣。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隻有外表像個孩子。”和其他小姑娘不同,總被當成蘿莉的透是真的不介意自己被認為年紀大一點。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回寺院。”珍鎮鎮不想多提,岔開話題後繼續前進。
許是因為千代婆婆的事,珍師範再沒多說什麼話,不過後麵的小鬆兩人可是圍著透這個先來的問了一大堆食林寺的事,一路上倒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透完全沒有隱瞞,把自己在食林寺的見聞全說了,隨著阿虜和小鬆了解得越多,兩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糾結。
等到了食林寺門口,剛一踩上台階就開始接受這個寺廟的“規矩洗禮”後,他們越發意識到親身體驗和道聽途說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為什麼寺廟還會主動攻擊人啊!”
“我已經雙手合十在心裡感謝了很多遍了,為什麼還追著我們打啊!”
“啊!又襲擊過來啦!!”
好不容易進入寺中,兩個人在大量石刺木箭石球的圍追堵截下簡直手忙腳亂,各種尖聲驚叫。
對比這兩人的狼狽,走在最前的兩人就閒適非常了。
“真慘。”透這麼說道。
“你的表情和語氣一點也聽不出來啊!”閃避紮過來的木箭時,阿虜忍不住吐槽,“話又說回來,你進來的第一天是怎麼過的關啊?”
“我嗎?我是……”透剛想回答,就被珍師範的一陣咳嗽給打斷了。
“咳咳咳!透啊,你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不是說還有很多修行上的問題要找其他師範代請教嗎?”
胖老頭話一出,透哪裡不清楚他要麵子的心理,於是麵癱蘿莉點點頭:“嗯,那我就回去了。阿虜,小鬆師傅,回頭再見。”
說完,也不理會那兩人的覺悟挽留,直接就走了。
菜鳥們的悲催入寺日常依舊在繼續,似乎是覺得透這個隱性魔王會帶歪阿虜兩人,又或者真的是因為修行進度不同,雙方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隔離狀態,平時都不怎麼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