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塔洛斯, 在希臘神話裡意喻為「深淵」。
哈迪斯創造的殘酷冥界, 相比起前者來幾乎都稱得上是溫柔了。
觀其名就可以想見,擁有這個名字的監獄管理和防禦是要有多森嚴。每一個被送進來的犯人不是罪大惡極就是極度危險, 他們會被強製穿戴拘束服, 禁止包括超能力在內的一切行動,就連一些念頭過分強烈都會被捕捉,從而引來獄警的戒備或其他措失。
而探監者想要過來一趟更是要經過一道道手續,進入前不隻需要層層的身份核驗, 進去後更是同樣要遭到監視與觀測。
AFO的關押牢層在孤島的地底層麵,無論從他本人身上的重重束縛, 到鎖著他的牢房,以及專門負責監視的獄警都是經過嚴格把關的,可以說這個男人縱使有天大的本領也很難逃出去。
但是如果外部有人來劫獄,內部又有人暗中配合,雙方裡應外合打上一個措手不及呢?
所以他很輕鬆地逃出去了。
不但自己逃走, 還趁機放出了好幾個其他犯人製造混亂, 然後非常從容地越獄離開。
監獄方自然是不允許的,但那些同樣被關在牢中如今也出來的逃犯也不是省油的燈, 塔爾塔洛斯開始自顧不暇, 自然沒有精力再派人去抓捕已經逃走的AFO。
“立刻呼叫歐爾麥特!把犯人潛逃的方向位置都告訴我, 然後召集就在那附近的所有職業英雄。在AFO成功逃掉或者造成大量傷亡之前, 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監獄長臉色難看地下達完這條針對性命令, 就著手安排對付另外幾個在監獄大肆搞破壞釋放天性的逃犯。這次的劫獄明顯是早有預謀, 可事先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他想要好好調查之前,得先把那幾條毒蛇重新抓起來關回籠子裡再說。
沒過多久,就在AFO潛逃方向附近的諸多職業英雄就收到了警方的緊急通知,透也是其中之一。
【這個犯人的實力極其強大,請英雄們量力而行,不強求將他抓捕,但要能保證在歐爾麥特趕來之前能儘量拖住他,以及保護周遭民眾的安全就好。】
“了解。”
掛斷通訊,透將手機放回口袋,透站在這座海濱城市的港口處抬頭望天。
天氣不錯,是個殺人收官的好日子。
籌謀了這麼久,花費了她那麼多的技術和精力,總算把人從牢裡弄出來了。
相比之下,其他英雄就沒有她這份心情了,特彆是歐爾麥特,在得知ALL·FOR·ONE從塔爾塔洛斯逃出來後,直接馬不停蹄地趕來。
ALL·FOR·ONE,他糾纏了半生的死敵,也是從他往前數一共七位傳承者先烈一生不變的終極死敵!
這個人隻要一日還在外麵,歐爾麥特就有絕對的義務將他打倒再次送進監獄!
“ALL·FOR·ONE,這次,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出來了!”
NO.1握著自己的鐵拳,一雙湛藍眸子迸射出刀鋒般銳利的光。
而最前線,最先跟在逃的AFO一夥人碰上的職業英雄們,已經開始戰鬥起來。
因為AFO之前是被關在海底,所以他被手下巨神兵帶出逃離時也是走的海路,這讓一些極為精通水係的職業英雄很快沿途搜尋到,一番打鬥各有死傷後,不願再承受水底劣勢的他們直接突破海麵,在熟悉的地麵上再度開戰。
儘管警方之前一直有強調和提醒AFO的強大,讓英雄們圍捕時注意安全,但真正交手後,還是有英雄不慎被其連連重傷。
“他身邊的那個巨人是什麼東西?完全破不開防禦!”
“這樣下去彆說是生擒AFO,就是他旁邊的這個怪物也乾不掉。”
廝殺至今,AFO和其團夥隻剩下他自己和手下巨神兵兩人,如果安德瓦事務所的助手還在一定能當場認出,AFO旁邊的巨人就是當初和透在巡邏時碰上的那個。
巨神兵的腦子裡自從被打入念釘後就一直在孜孜不倦搜羅同伴一起謀劃劫獄的事,他找到的智囊同伴和幫手非常給力,隻用了一年多時間就找到了塔爾塔洛斯的突破口,裡應外合將主子救出來,巨神兵很高興,就算沿途被英雄追殺他也是非常興奮地揮舞自己的巨拳,不時砸爛一些周邊的建築和設施。
他們出現得突然,以至於附近的一些居民根本來不及收到通知進行避難,這可就苦了那些職業英雄,一邊保護疏散民眾,一邊還要分出兵力苦苦抵坑這些破壞力極強的犯人。
這期間,AFO就像看戲一樣站在那裡瞧著巨神兵發威,不時還會發出點笑聲:“對對,沒錯。就是這樣。英雄就是要為市民拚儘身上最後一滴血,不到身死絕不能停下呢。”
笑聲裡,充滿了諷刺。
就在他準備一拳砸爛一個英雄半截身子時,一股恐怖的巨力衝擊到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踢進了海中。
“我——來了——!”
隨著耳熟能詳的宣告聲響起,一個身著白銀時代超人服飾的大漢從空中迅猛而降,他的身形如虎狼般凶猛,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迫人的氣勢直逼AFO本人。
“ALL·FOR·ONE,無論你逃跑多少次,我都會將你抓住!”
和平的象征,NO.1的英雄歐爾麥特終於趕來。
苦苦支撐的其他英雄頓時麵露歡欣:“太好了,歐爾麥特來了!”
不隻是普通市民,就連不少職業英雄都將其視為救星,這就是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AFO一點也不意外,淡笑一聲,就開始活動筋骨,“不過在和你開打之前,果然還是再來一點興餘節目吧。”
他隨口一說,手臂也是隨意向外揮出一拳,可遠處的大量房屋卻都被他一拳破壞摧毀,那裡沒來得及逃開的市民發出了陣陣恐慌的慘叫。
“你!”歐爾麥特下意識就想抬腳去救援,眼見AFO又要揮拳立刻衝過來去阻止。
“哎呀呀,不去救他們真的好嗎?”被攔住拳頭的AFO一把甩開歐爾麥特,拉開距離後又開始嘲諷,“放著垂死的市民不去管,卻死盯著我這個罪犯,不太好吧?”
“不勞你操心。”鎮定下來的歐爾麥特死死盯著他,“其他的職業英雄可以處理好這一切。”
他的身後,已經有其他英雄脫離戰場,急急忙忙朝著新災區跑去救援。
“是嗎?”AFO信手一抬,又是一記隔空鐵拳揮向了另外一邊沒有走的職業英雄,在他們的一片慘叫裡咧嘴一笑,“那你的這些同事死掉應該也沒關係吧?本來,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為民眾犧牲的存在不是嗎?”
“ALL·FOR·ONE——!”歐爾麥特怒極,憤怒朝對方再次衝去,狠狠揮拳。
“果然你還這麼好激怒呢。”一邊費力抵擋英雄的憤怒猛攻,AFO還有餘裕開口說話,“不過不行啊歐爾麥特,你和差點將我殺死的那次相比變弱太多了……不不不,連在神野區時的表現都不如。你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吧?”
像是被戳中心事,歐爾麥特的揮拳節奏稍微一亂,卻被AFO敏銳地抓住機會迅速反擊,嘭的一拳打中臉頰擊飛出去。
“果然被我猜中了?”一擊得手的AFO哈哈大笑,“和平的象征沒在神野區那夜死去,可能今天會死得更慘呢!”這才是他故意停下不逃跑的根本原因,就想歐爾麥特想乾掉他一樣,AFO也是非常非常想要殺死歐爾麥特的。
歐爾麥特從被砸碎的一棟房屋裡起身,嘴角上已經沾著血跡,他迅速要衝過去之際,AFO就像要故意玩弄似的,朝著相反的方向又揮出一擊。
“住手!”英雄發出怒吼,卻阻止不了對方的動作,瞬間又是大批的房屋被摧毀倒塌,“ALL·FOR·ONE,你要漠視人命到什麼程度!”
“我以為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呢。”AFO對這種指責完全不痛不癢,“比起那些平民的性命,還是欣賞你憤怒卻無力的樣子更讓我愉悅啊歐爾麥特。”
雖然這次不像神野區那樣有大量媒體現場直播,但能夠折辱玩弄仇敵的事還是讓AFO做得十分開心,他想要讓歐爾麥特在無儘的悔恨憤怒中屈辱無力的死去。昔日仇敵已經如此虛弱,不好好折辱一下再殺死實在對不起他這麼多年來心頭累積的憤恨。
就在AFO無比得意之時,不遠處隔空響起一聲清冷的少女嗓音:“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不知何時,之前被他擊毀的廢墟建築上空站立著一名軍裝的少女,在她的身後,本該死在那一拳下的居民全都好好地活著。
這是誰?他入獄失去消息的這一年多又出現新的職業英雄了嗎?
AFO敏銳地從少女的身上感到了危險,可現在他無暇旁顧,對麵原本氣勢衰竭的歐爾麥特在看到來人後重新鬥誌飽滿起來。
“透少女,你來得正好!”知道這孩子有多強的歐爾麥特直接放心了,“逃犯交給我對付,那些還沒來得及疏散的市民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少女淡淡點頭,廢墟屋旁的其他居民也突然被她用念力托起拽上半空,馬上帶去避難,“我是不會再讓他在眼前殺掉任何人的。”
家鄉神野區的悲劇,一次就足夠了。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歐爾麥特高聲回道,將注意全部放在了AFO身上,“現在,我可以心無旁騖地對付你了!”
說完,也不等AFO有反應,身體已經如炮彈一樣朝他衝了過去。
這一戰打得可謂天昏地暗,到最後兩人皆是傷痕累累,周遭更是化作了一片廢墟。要不是所有居民已經被全部轉移,不知道多少人被無辜波及慘死。
而此時,兩人都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卻沒有一人後退,隻因他們都清楚彼此一個是準備豁出性命不死不休,另一個看似隨時能逃實則窮途末路。
“ALL·FOR·ONE,做個了斷吧!”力量的火種已經隻剩下餘燼,在將OFA的個性傳給綠穀之後,歐爾麥特的力量就一直每況愈下,這一次真的撐不住了。
在失去價值之前,他要為那些孩子們創造一個更安穩的未來!
想到這裡,歐爾麥特全身的肌肉虯結,尤其是揮舞的右臂,鼓脹到常人不敢想象的程度,狠狠朝AFO揮去。
感受到致命威脅的AFO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同樣的他的一隻手臂在加持了各種強化型的個性後變得比歐爾麥特還要恐怖,毫不猶豫朝對方的拳頭對轟過去。
“AFO大人!”就在這時,海水裡衝出巨神兵的身影,他龐大的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堵在了兩人中間,“歐爾麥特,我是絕不會讓你傷到AFO大人的!”
他用自己的身體當做盾牌,一下子接住了歐爾麥特的拳頭,NO.1英雄蓄儘全身氣力的鐵拳是何等威勢,瞬間,全身無比堅硬的巨神兵被擊中的胸膛直接下陷,骨頭不斷碎裂的響聲不絕於耳,嘴裡更是大咳出血。
這一變故讓歐爾麥特始料不及,可巨神兵身後的AFO卻是一聲大笑:“做得好!”他本就近在咫尺的拳頭再度蓄力,移動到了一個更好的角度直接砸向歐爾麥特的腦袋。
英雄想要躲開甚至伸拳格擋卻都被巨神兵死死抓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拳頭砸向自己。
頭發被罡風吹至倒豎,連額頭的皮膚都開始刺痛,眼見就要刺上太陽穴之際,一隻套著黑皮手套的手一掌托住了那奪命的重拳。
“透!”軍裝少女的背影突然橫在身前的時候,歐爾麥特失聲叫了出來。
但無論AFO還是幫他擋拳的少女都沒有理會,少女的軍帽在方才的對峙裡被罡風吹走,她冰冷的麵容和眼底的殺意幾乎毫不掩飾。凜冽的勁風裡,傳來她細碎的低語。
“之前就說過的吧,我是不會再讓你在我麵前殺掉任何人的。”
隨後而來的,是少女另一隻迎麵揮近的拳頭,速度太快,AFO根本捕捉不到,最後映入眼簾的隻餘一片漆黑。
轟——!
堅硬的水泥地麵被硬生生轟陷了兩米,劇烈的拳風肆意滌蕩,歐爾麥特站在原地,隻看到自己臉上身上沾滿了隨之飛出的腦漿和血漿。
…………
“所以,我因為失手殺人的罪名,要被帶走審訓,等待司法機關的裁決是嗎?”
麵對一臉尷尬的警員,軍裝的少女麵色平靜地進行總結。
“是,是這樣的。”負責拘捕的警察也覺得難堪,但還是硬著頭皮重複,“雖然您這次可能是失手意外,但是擊殺逃犯也是事實。根據相關法律規定,職業英雄是沒有權利在緝捕敵人的過程中殺死犯人的權利的,所以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審訓和相關的追責。”
“怎麼這樣!”當事人還沒開口,一些就在旁邊看著的職業英雄忍不住出聲,“透也是沒辦法啊!AFO已經把小半個城區都毀了,最後還差點殺了歐爾麥特,她是為了救人才失手殺人的!”
“就是啊!這算什麼,我們拚死拚活保護民眾,為什麼要被這麼對待!”很多英雄都跟著脫口而出。
如果沒有親眼所見,如果沒有死裡逃生,隻是隔著屏幕聽聽看看,或許這些職業英雄還沒那麼激動,可正因為被救過被護過,他們才更體會到這種不公平和憤怒。
麵對職業英雄的抗議,警察也很為難,小聲又小聲地辯解:“可是法律規定是這個樣子,我們也……”
“我知道了。”少女製止了這些無意義的爭吵,向著警察伸出雙手,“無論怎麼說,我確實觸犯了法律。職業英雄說是英雄,但也隻是一個民間職業,換句話說,就是平民。平民殺人,就算殺的是逃犯也確實是犯法的。我願意接受製裁,請帶我過去吧。”
一雙限製異能發揮的特殊鐐銬被扣在了女孩纖細的手腕上,一群職業英雄瞪著眼睛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年紀最小的同事被帶上警車遠去的背影。
“歐爾麥特,怎麼辦啊!”有英雄轉頭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NO.1,焦躁地大叫,“透是因為救你才失手殺掉AFO的吧!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即便恨AFO恨得要死卻沒有想過擊殺他的歐爾麥特:“……。這件事,我會全程跟進,不會讓那孩子吃苦的。”
言下之意,她殺人的罪責無可避免,隻能儘量減輕。
隨著超級新人英雄的被捕,塔爾塔洛斯逃犯在越獄途中被殺一案也被大眾全部得知。為了博取流量和大眾眼球,媒體們無所不用其極,深挖其中內情。很快,具體過程就被扒得一乾二淨。
當年製造了神野區慘案的恐怖罪犯被英雄當眾擊殺了,而殺掉他的超人氣新英雄正是神野區當時的受害之一。對方究竟真是失手殺人,還是借機故意報複殺人,有人就此吵成一團。
但民間大多數人都持不讚成態度。
【不管是有意還是失手,那種罪犯被殺根本死不足惜好嗎?為什麼透要為了這種人被追責嗎?想想當年神野區的慘狀,再看看現在同樣被半毀的那座城,這種人不應該早死早好,殺掉他的人就是英雄啊!】
【我不接受大魔王被追責的消息啊!她根本沒有做錯啊!】
【但是她確實觸犯法律了啊,英雄是沒有權利擊殺罪犯的。】
大眾各持己見吵成一團之際,那頭政府方也是為此鬨得不可開交,會議室一群西裝革履的官員們不停吵吵嚷嚷。
“必須要給通行透一個懲處!身為英雄夾帶私人情緒公報私仇就是不對!”
“可是閣下,您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通行透是故意殺人吧?當時的情景確實非常緊急,犯人AFO摧毀了山口縣三分之一的城區,如果不是通行透作為救援主力,傷亡人數不可能隻有呈報上的個位數字,而且對方當時是二對一戰歐爾麥特,如果不是透在關鍵時刻阻攔,我們的「和平象征」當場就倒塌了。於情於理,她當時著急下手重了些也是能理解的。”
“就是如此,現在民眾和職業英雄對我們向通行透追責一事持有極大的不滿,具體要怎麼做需要十分慎重。”
“我不同意!先輩們費了多少心思才打開這樣的局麵,如果這一次法律向職業英雄妥協,讓他們得到擊殺犯人的權利,那我們在數十年前不如就同意「異能解放軍」當時的抗爭和胡鬨了!職業英雄能夠自由使用個性已經是極大的權利,彆的想都彆想!”
官員們的會談連著三天都沒有具體結果,而警方特製的拘留所裡,過來探望的通行夫婦也正對著女兒淚眼婆娑。
“爸媽沒有怪你魯莽行事,你沒做錯事!”父母隔著柵欄對著孩子給予肯定,“我們隻是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讓你去讀英雄科,你不做職業英雄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一直安靜聆聽的透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不讀英雄科我的個性可怎麼辦,學校裡也讓我學到了不少本事,我不會後悔入讀英雄科。”
“透醬你放心,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的!爸爸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哦,和公司上麵的股東們關係很好,他們都願意幫忙呢!”
“還有媽媽也是!媽媽也認識了很多富家太太,她們的娘家和老公都很厲害,我去求她們幫忙,她們也說願意的!”
通形夫婦傷心得厲害也不忘記給女兒定心丸,看得透想伸手給父母擦淚,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現在不方便。
少女沉默了一下,接著無奈道:“彆哭了,我不會有事的。彆忘了我說過的,以後要對你們負責的。”
“嗚——我的透醬啊!怎麼這麼命苦!”
探視的時間被安排得很短,所以通行夫婦連哭夠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淒淒慘慘地離開。
目送著父母離開,透重新坐回拘留室的小床邊,神色再度恢複冷然,開始閉目養神。
異能解放軍,應該已經在發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