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的青石板被勁氣餘波擊中,一塊塊石板翻卷飛起,裹挾著數千斤的巨力呼嘯著向四麵八方飛出。
在兩邊圍觀的武林人士,猝不及防之間,被那些石板砸得叫苦不迭,有不少都身受重傷。
有些青石板則被兩人交手的勁力震成了齏粉,紛紛揚揚,化作白色的煙塵彌漫整個鏢局庭院,一時間眾人的視野都受到極大的影響。
不等煙塵散去,薑羿的身影一動,化作一道黑色殘影,鑽入白色煙塵之中,疾掠過十餘步的距離,出現在張弢身前。
黑翎刀在空中帶起一條赤紅的尾焰,如一道流星般,對著張弢劈砍下來。
刀鋒未至,熾熱的勁風已經呼嘯而出,將張弢身周的白色煙塵一掃而空,形成了一條透明的真空帶。
麵對著薑羿磅礴浩蕩的一刀,張弢鼓動起全身的內力,抬手右掌一推,同時吐氣開聲:
“吒!”
掌力與音波功融合,帶著崩山破嶽的暴烈,猛地擊出。
就像是江河決堤一般,咆哮的洪水暴湧而出,帶著穿金裂石的震鳴轟然擊向薑羿。
空中顯出一圈圈透明的漣漪,勁力似怒海狂濤,巨浪翻騰,要把將薑羿淹沒。
兩人的攻勢都極為剛猛霸道,交起手來,沒有試探,沒有糾纏,一上來就是石破天驚的碰撞,。
以剛對剛,以強碰強。
嘭!
就像是流星墜地,空氣暴鳴,暴烈的勁氣轟炸裂開來,地下的碎石泥沙化作箭雨飛濺。
轟!
不遠處幾塊鏢師們練功的石鎖被兩人交手的餘波擊中,瞬間碎成開來。
呼。
張弢的身影倒飛出了十幾步,落地之後,又踉蹌的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然後他喉頭一動,吐出一口鮮血。
薑羿也是連退了五步,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暗自運功,嘴角邊溢出一抹鮮血,做出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隨後,他強提內力,壓下“傷勢”,沉聲說道:
“張大俠的獅吼功,剛猛無鑄,果然名不虛傳。”
張弢的獅吼功確實非常強悍、霸道,和薑羿的赤絕刀氣難分高下,照理來說兩人交手之下,他就是能打贏對方也會受傷。
不過他的金鐘罩堅若磐石,身體強度異於常人,所以他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傷。
但是為了引出張啟樵的後手,薑羿還是做出了受傷的樣子。不然他表現得太過強大了,會把敵人給嚇跑的。
不管是這群來聲討他的武林中人,還是張啟樵一夥,都是人多勢眾的。他們要是一哄而散,薑羿是沒辦法追的。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示敵以弱,再見機行事。
薑羿是假受傷,張弢的傷勢卻是真的,他胸口被砍出一道猙獰的傷口,一尺多長,因為火勁的緣故,傷痕焦黑,都沒有鮮血流出。
他看著薑羿,因為剛剛的激烈交手,胸膛大力起伏著,喘著粗氣說道:
“閣下的刀氣果然厲害,張某佩服。”
張啟樵看著張弢的樣子,連忙上前將他扶住,關切問道:
“大哥,你沒事吧?”
張弢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體內躁動、紊亂的內力,伸手在胸前幾處穴道連點幾下,暫時壓製住傷勢,擺了擺手,虛弱的說道:
“放心,隻是輕傷而已。不過我剛剛強提內力,接連施展獅吼功,已經傷到了經脈,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繼續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