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也沒多想,隻是感動地敬了眾人一杯:
“多謝幾位了。”
說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隨後打了聲酒嗝,撲通一聲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大嘴推了推秀才,卻發現他睡的死死的,根本叫不醒,不由無奈地搖搖頭:
“就這點酒量,還敢喝得這麼猛,真是……”
白展堂感慨道:
“我看這件事也在他心裡壓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借著這次機會,喝醉了吐吐苦水,其實能這樣大醉一場也是好事。”
薑羿看他深有感觸的樣子,不由失笑道:
“老白,怎麼你也有心事?你和秀才結婚以後,怎麼還生活得水深火熱似的,有沒有這麼慘啊?”
白展堂拍了拍他的肩膀,長歎一聲:
“小薑,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心裡的苦啊。”
薑羿做出好奇之色: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苦的。我記得佟鏢頭對你可是很器重的,不像郭巨俠對秀才那樣。”
白展堂點點頭:
“我嶽父是生怕湘玉沒人要,所以對我確實是不錯,我要說的事和他無關。”
頓了頓,白展堂又道:
“就是孩子出生以後,我覺得自己這個跑堂的身份,有點給孩子丟臉。以後他要是去上學,同學的爹都是掌櫃、員外、或者有功名在身,就他爹是跑堂的,敬祺不得被同學嘲笑嗎?”
“而且湘玉雖然不在乎我的身份,可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她養家吧,這也不像話嘛。”
薑羿點點頭,雖然秀才和白展堂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他仍是聽得津津有味的,畢竟這就是同福客棧的常態。
他笑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展堂:
“我想著是不是要弄點營生,賺些錢。”
薑羿:“你不打算跑堂了?”
“我打算把跑堂這事先放下,先去創業。”
薑羿好奇:“你打算乾什麼?”
白展堂:“你覺得幫人送東西怎麼樣?以我的輕功,在方圓幾十裡地送些小東西還是很輕鬆的。招牌我都想好了,就叫順風快遞。”
薑羿嗬嗬一笑:
“你可以試試,不過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和馬相比,有哪些競爭優勢。”
白展堂自信地一笑:“這點我當然想過了,我的成本比馬匹低多了。而且不少山路崎嶇的地方,馬匹也進不去,對我而言卻不是問題。”
……
幾人又聊了一陣之後,才各自回房睡覺。
薑羿在客棧中挑了一間客房住下。他原來買的那間小院雖然還在,可是他的丫鬟們都跑去廣陽府開酒樓去了,院子也好久沒人打理,早就荒廢,不能住人了。
第二天,薑羿吃過飯後,就出門去拜訪昔日的一些朋友。
到了下午,他又去了廣陽府,看了看無雙、賽掌櫃等人合開的酒樓,果然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和生意清淡的同福客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得不說無雙的手藝確實厲害,征服了那些口味刁鑽食客。
現在的無雙,已經赫赫有名的廣陽府廚神了,還收了好幾個廚師當弟子。除了一些貴客來酒樓的時候她會下廚,尋常時分她基本隻要負責在廚房巡視就好了。
故人相見,自然又是一陣寒暄。
一直到了晚上,薑羿才回到同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