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薑羿和郭巨俠身上,此刻才意識到呂青檸被人挾持了,不由神色一驚。
那個身形肥胖,臉龐圓圓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一手鉗製住呂青檸,一手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笑眯眯地說道:
“放心吧,郭小姐,隻要令尊能夠放了我們青衣會的嶽堂主,你的女兒就不會有事的。”
郭巨俠看著中年人呢,眉頭緊皺,說道:
“你是青衣會的血狐吧?沒想到你的易容術和斂息術如此厲害,連我都被你騙過了,沒認出你來。”
血狐臉上含笑,眼睛卻是緊緊盯著眾人,特彆是薑羿、郭巨俠、白展堂這三位讓他極為忌憚的高手,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語氣強硬地說道:
“郭巨俠,你就彆廢話了,趕緊派人放了嶽堂主,否則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外孫女了。”
白展堂神色凝重地盯著血狐,暗道一聲麻煩。這個血狐極為警覺,而且修為和輕功都很高,他有心用隔空打穴之法製服對方救出青檸,可惜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郭巨俠也是投鼠忌器,顧忌青檸的安危而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無奈地說道:
“國法無情,你們嶽堂主已經被關入大牢,又哪有那麼容易被放出來。就算你抓了青檸威脅我也是沒用的。”
血狐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而熱切,眼中卻閃過一抹冷芒:“如此說來,你是不打算要外孫女的命了,是嗎?”
說著,握刀的右手陡然加了點力,鋒銳的刀鋒在青檸白嫩的脖頸上割出細細的口子,細細的血絲溢出。
郭芙蓉大急:“不要傷害青檸,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佟湘玉也是一陣心驚肉跳,連忙勸說郭巨俠:
“郭伯父,你就先放了那個嶽堂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下青檸的性命。”
郭巨俠正要拒絕,薑羿打了個響指,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然後看著血狐說道:
“你不該在我麵前擄人的。”
血狐看著薑羿,臉上依舊帶著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知道你能擊敗郭巨俠,實力之高已經冠絕武林,可是現在我手裡有人質,你又能奈我何?”
“是麼?我想要殺你的話,你就是有人質在手也是沒用的。”
薑羿不置可否的一笑,清亮的眼眸中陡然浮現一抹深黑色的焰光。
那焰光充滿了深沉、詭異、死寂的氣息,深深烙印在了血狐的眼睛裡,隻一瞬間就將他的精神燒成了灰燼。
這是薑羿見識了帝釋天的驚目劫後領悟的一種小技巧,能夠以眼光為媒介,施展刀意直接攻擊他人的精神。
雖然他這一招的威力和驚目劫沒法比,但是秒殺普通的先天高手不是問題,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血狐了。
佟湘玉見這種危機時刻,薑羿還表現得滿不在乎的,不由急道:
“小薑,青檸還在他手裡,你就不要激怒他了。”
秀才也是焦急地勸道:“是啊,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免得他狗急跳牆傷害了青檸。”
薑羿眼中的焰光隻是一閃而逝,轉眼就消失了,他擺了擺手說道:
“這個血狐已經死了。”
眾人都沒看到薑羿出手,根本不信他說的話,佟湘玉、大嘴和秀才不滿地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
“是啊,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好一個人,你說他死他就能死了?難道是你用眼神殺死的?”
白展堂和郭巨俠倒是發現了些許不對,凝聚目力細細查看血狐的狀態,就發現對方的眼中一片灰暗,已經沒有了靈光,身上的氣息也消失了——確實如薑羿所說,這個血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死了。
白展堂和郭巨俠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暗自震驚、駭然。
隨後,白展堂試著上前兩步,走到血狐的身前,血狐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展堂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掰開血狐的手,抱起了青檸,安慰道:
“放心吧,青檸,已經沒事了。”
“嗯。”
呂青檸隻是點點頭,不哭也不鬨,臉上也沒有半點驚慌、恐懼之色。
郭芙蓉幾人見血狐死了,也顧不得其他,一窩蜂地圍在呂青檸的身旁,嘰嘰喳喳地安慰著她。
好一會兒後,眾人才發現呂青檸神色平靜如常,根本沒有被嚇到,這才放心下來。
對於呂青檸的特異之處眾人也有些習以為常了,據眾人所知,郭芙蓉在懷呂青檸的時候吃錯了藥,導致小孩出生都不會哭,而且特彆聰明,性情極為強硬。
呂青檸被郭芙蓉抱在懷裡,扭了扭身體,轉頭看向薑羿,一雙大眼睛閃亮亮的,用稚嫩的嗓音問道:
“薑羿,你以後娶我好不好?”
嗯?
薑羿好笑地走上前,摸著她頭上的雙丫髻,說道:
“你年紀這麼小就開始考慮婚姻大事了嗎?”
呂青檸點點腦袋。
薑羿故作為難地說道:“可是你太小了,我恐怕是等不到你長大了。”
呂青檸捏著粉嫩的小拳頭,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堅定:
“我會努力長大的。”
薑羿哈哈一笑,然後奇怪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我娶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