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寢宮很大,很空曠,沒有什麼裝飾品。
宮內隻點了幾根蠟燭,淡淡的燭光顯得有些昏暗、陰冷。
陰月太後當年在紅河村一役中受了重傷,這些年來一直都無法站立、無法行走,需要汲取靈木之力滋養身體壓製傷勢。
所以她常年躺在一張由千百條樹根交織纏繞形成的大床上,床的後方是一株粗壯無比的古樹樹樁。
她身穿華麗宮裝,容貌絕美,慵懶地側臥著,右手虛握成拳支著額頭,儘顯雍容華貴。在看到站在七夜身旁的白發薑羿和朱雀時也隻是目光微微一動,並沒有太過驚異。
隨後就看著七夜,笑著柔聲說道:
“七夜,你不是去忘情森林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慈愛與溫柔之意,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位疼愛兒子的好母親。
七夜走上前到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和低聲說了兩句話,感受著那種濃濃的母子溫情,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
陰月太後問道:
“你這次外出可殺了那燕赤霞和司馬三娘,為你父皇報了仇?”
七夜慚愧地說道:“孩兒無能,被那司馬三娘用陣法擋住,沒能殺死燕赤霞。”
陰月太後聞言眼神一黯,心中極為失望,隨後又寬慰道:
“無妨,你還年輕,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七夜點點頭,隨後旁敲側擊地說道:
“母後,眼下天魔衝七煞的日子將近,我想去幻波池查看一下小倩的肉身,可否將您的令牌給我。”
在猶疑了一陣後,七夜還是決定不直接開口詢問太後,而是先拿到令牌,去幻波池查清楚狀況再說,萬一白發薑羿的消息有誤,他就是太後所生的兒子,直接詢問的話難免會破壞母子感情。
陰月太後聞言目光一動,取下了腰間的令牌,在手中摩挲了兩下後,卻沒有交給七夜,而是不經意地瞥了眼魔宮四賢和白發薑羿幾人,問道:
“七夜,你今天帶著這麼多人來見我,難道就隻是為了查看小倩的人類之軀。”
七夜點點頭,麵上不露聲色地說道:
“沒錯,天魔衝七煞的事情畢竟事關重大,小心敬慎一點也不為過。”
陰月太後卻是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道:
“幻波池玄妙莫測,除了我的令牌之外其他的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將之打開。放在裡麵的東西肯定不會出問題,你就不必擔心了。”
說著就要收回令牌,同時眼神看向白發薑羿和朱雀,轉移話題問了一句:
“對了,這兩位應該不是我們魔宮裡的人吧,你怎麼不為母後介紹一下?”
白發薑羿看著陰月太後有意推脫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可能察覺到了不對,不想交出令牌,他也懶得和對方在這兒浪費時間,直接選擇了強取令牌。
他一抬手,一股魔氣如長鞭似的甩出,倏然纏住了陰月太後手裡的令牌,然後心念一動,那令牌就從陰月太後手中飛出,落到了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