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天後,孔大明開始花費嗅天犬的獸丹去尋找項天行,也就是說項天行在要域北山區出事的?
項北飛在孔大明的係統裡找到的線索不多,也就隻言片語。
孔大明和陳秀琴夫妻倆的係統顯然都不容小覷,他們明顯有當拓荒者的本事,實力為開脈期,得到的係統能力都能很好地對付荒獸,但選擇放棄這條路,走了文道,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那次放棄任務的原因是什麼,項北飛很好奇。
是厭倦了拓荒者要麵對的危險嗎?還是覺得自己家裡還有個名叫孔修文的兒子要照顧,不想孔修文成為孤兒?
如果是後者,為什麼項家父母倆不學著點呢?
項北飛抿緊了嘴唇。
他並不想去埋怨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母,嚴格來說,這個世界的父母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人總有自己的選擇,不能強求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
但是,項北飛腦海裡有很多不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四年前那個少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悶在被窩裡痛哭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
在父母失蹤後,那個十四歲的少年每天都站在臥室的窗戶邊,守著那條回家的小路。
看著人來人往,看著父母牽著孩子的手,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看著父母逗孩子的歡聲笑語……
那個少年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裡羨慕著,埋怨著,嫉妒著,渴望著……然後繼續守望著那條小路的儘頭。
多少次他以為看見了那熟悉的兩人手挽著手回來,心中騰起了一股股希望。
但有多少次希望的誕生,就有多少次失望的重臨。
少年的父母經常是在晚上回家,所以他白天在課堂睡覺,然後每天晚上就站在臥室窗邊守望。
守在那裡,守著那條盼歸路,守到半夜,守到天亮。
一直守望了四年。
然後那一天在考場上做係綜卷子的時候,那個少年看見了拓荒者和荒境的相關題目,看到sr係統的介紹,壓抑了四年的情緒讓他突然崩潰,趴下去再也沒能醒來——
醒來的,是穿越的項北飛。
“你很想找到他們,是不是?”
項北飛心裡默默地問道。
原先那個守望的少年大概無法再聽見他說話——又或者他已經成為了那個守望的少年。
項北飛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需要去做點什麼。
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項天行夫婦倆哪怕做對一次選擇,記得自己家裡還有個未成年的孩子,記得家裡有個年邁的老父親,他們選擇回家,選擇像孔大明夫妻一樣退隱,選擇回去照顧自己的孩子和老父親……
哪怕隻要選對一次。
也許就沒有當前穿越的項北飛。
“若是將來有能力,就去調查這件事吧。”
項北飛想著。
既然已經成為了那個守望的少年,就需要去了卻一些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