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骨折?”
安惜雨這才神情凝重地看著項北飛,頗為意外。
“惜雨當初打我一拳,她的骨頭錯位了,但隻是開裂了一點,她的靈力掌控得也很不錯,這個程度也夠修煉我的防禦功法。”郭教授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項北飛點頭,“請多多指教。”
“那你們先聊一下,我還有事,惜雨對於九州前線的防禦這一塊學得很紮實,你們好好交流一下心得,不懂的再來問我。”郭教授很快就離去。
路邊隻剩下了安惜雨和項北飛。
安惜雨沒有直接開口,項北飛好像也沒有什麼話想說的。
兩人就那樣站在原地,氣氛有些悶悶的。
“你有什麼問題嗎?”安惜雨打破了沉默。
項北飛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課代表要做什麼事。”
“我會教你,我是郭教授的助教。”安惜雨說道。
助教,是指輔助教授批改作業或是教學的一類人,一般都是留校的進修生擔任。
這些進修生十分優秀,將來要走大學老師的道路,葉長風和尉遲申都屬於這一類人,他們從助教做到了講師,尉遲申如今已經是副教授。
“我以為你去年剛入學,才學一年就能當助教?”項北飛驚訝道。
安惜雨眉頭微微蹙起:“我們才認識,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去年剛入學。”
項北飛淡定地說道:“梁州大學SR的數量就那幾個。”
安惜雨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認可了項北飛這個說法,確實去年入學到現在,她走到哪裡都會被關注,被所有人都知曉也無可厚非。
“我達到畢業的要求了,其他對我無用的選修課,隻要通過確認,就可以申請不學,但必須再進修兩年,做點研究。”她說道。
其實她已經不打算離開這裡了,她父親犧牲在梁州大學的邊境,她也會選擇在這裡紮根。
“原來是這樣。”項北飛點頭。
大學開設的選修課,都是為了幫助學生彌補自身的不足,或者是為了幫助不同類型的學生更好地完成係統任務,所以他們需要去修夠學分,達到畢業條件。
但安惜雨身為SR級彆,無論學分,或是修為,都已經達標,她的係統又高級,就可以申請不學那些無用的功課,隻需要認真跟著老師進修兩年就可以。
“你有問題可以來問我,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安惜雨拿出手機把自己的號碼給了項北飛,然後也沒有再客套,轉身準備離去。
可是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說道:“郭教授是個正直的人,一生都奉獻給了守衛者這個崗位,在他小時候,獸潮爆發,攻破九州的防禦,奪走了他所有親人。所以他發誓要守住九州的邊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九州所有人。隻要能夠擊殺荒獸,能夠為守衛九州邊境做貢獻的人,郭教授都會很賞識。”
“我明白。”項北飛說道。
“你未來既然不走守衛者的路,也不願當拓荒者,又為何要取得他的信任,讓他把防禦功法教給你?”
“你覺得我在騙他?”
“我隻是不想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受到欺騙,我不允許任何人欺騙這樣的人。”安惜雨轉過頭,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絲冷意,“任何人都不應該靠手段去欺騙一個把生命奉獻給守衛者的前輩。”
項北飛說道:“如果你那麼了解郭教授,就應該明白,想要欺騙郭教授沒那麼簡單。”
“你錯了,他太耿直了,以為這個世界所有武道者都願意在獸潮爆發的時候站出來,響應聯盟的號召,去守衛自己的家園,去與荒獸浴血奮戰,為人類的未來拋頭顱灑熱血。”
安惜雨低聲說道,“但實際上並非如此,這個世界,自私自利的人,永遠比身先士卒的人多!說空話的人,永遠比實踐者多!可笑的是——”
安惜雨的聲音裡充滿了輕蔑,卻又仿佛在自嘲一樣:“上位的人,往往都是靠說空話和高天賦的係統上去的,而真正乾實事的人,隻能被他們呼來喝去。”
她又看了眼項北飛:“尤其是精英大學的學生。如果你認為精英大學人人真的是鐵血漢子,那你就錯了。就是因為精英大學的學生係統能力強大,他們太聰明了,在係統的幫助下,知道怎麼審時度勢,知道怎麼趨利避害。所以在獸潮真正爆發,危及我們九州領土的時候,能夠自願站出來的人不多。”
安惜雨的神色很平靜,可是她的眼裡卻有著憤怒,無奈和悲哀。
生活中,喜歡靠一張嘴指點江山的人,大有人在。
危難時,真正奉獻自己馬革裹屍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獸潮爆發,哪怕那些管理者擁有號召能力也不行,他們的號召力是有時間限製的,也許可以在第一時間讓學生湧起熱血投入戰鬥,可是戰鬥時間一拉長,那些能力會消退,到時候聰明的學生就會開始想著如何明哲保身了。
很多精英學生,是不會頭腦隨便發熱一下,就去域外荒境當炮灰的。
項北飛不禁想起了陸叔在他還未進梁大的時候,對他說得那番話,似乎就和安惜雨一個意思。
項北飛問道:“聽你的口氣,有人曾經欺騙過郭教授?”
“這麼多年來,不止一個學生想要靠著花言巧語,在郭教授身上得到好處,更不可原諒的是,還有人將郭教授當作了完成自己係統任務的目標。”安惜雨沉聲道。
項北飛疑惑道:“郭教授是SR,修為那麼高,想要在他身上做任務沒那麼容易。”
SR覺醒者,壓製了很多學生。
“郭教授教了這麼多年書,他的學生可不僅僅是R級,S級和SR級,還有SSR級——UR級的覺醒者!”
安惜雨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