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知力有多強？”範凱問道。
“水準上。”項北飛簡單地說道。
範凱眉頭皺了下。
“哇哇哇……”
這個時候，那個原本隻是在嚶嚶哭泣的啼聲忽然變成了哇哇大哭，就好像某個小孩子摔倒了，正聲嘶力竭地想要彆人過來幫扶一下。
這個聲音讓他們聽著更加煩躁了。
“我確定一下，拓荒點的標識能夠辨彆人類的靈力。”
孫鈺善往前麵走了兩步，手裡出現了一把黝黑的長矛，長矛上有一道精光，十分不凡。
唰！
她朝前麵拋出長矛，長矛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轉瞬即至，插向了那個拓荒點的標識。
在長矛即將刺入標識的時候，它在空中又猛地一滯，瞬間停下來，矛尖隻離牆上的標識不到一寸，而這個時候，孫鈺善附著在矛尖的靈力傳到了標識上。
“怎樣？”範凱問道。
孫鈺善道：“它吞噬我的靈力，那是個拓荒點！”
拓荒點會識彆修道者的靈力，但會排斥荒獸，其他在域外荒境執行任務的人，如果想要進入拓荒點，隻要在標識上輸入靈力，標誌吞噬了靈力之後，就會打開。
而眼前的拓荒點標識吞噬了靈力，確認無誤才對。
可是項北飛仍然堅持道：“那個地方絕對有問題，我感覺拓荒點要麼被破壞了，要麼就是某些荒獸偽裝出的拓荒點的位置，它可能把這一片區域都用幻象偽裝了。”
範凱和孫鈺善麵麵相覷。
“你以前都沒有來過拓荒點，你應該知道我們對拓荒點的認知比你熟悉吧？”孫鈺善說道。
“那你就應該比我更謹慎才對！”項北飛說道。
孫鈺善皺起了眉頭，她在域外荒境行走的時間比項北飛要久，拓荒點也去過不少次，眼前的拓荒點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對。
一旁的範凱說道：“葉老師說過，在域外荒境如果團隊出現分歧，就取最保險的意見。既然項北飛感知不對，那我們就不去！”
孫鈺善沉默了片刻，才出聲道：“好。”
她雖然不怎麼相信第二次來域外荒境的項北飛的直覺，但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準拓荒者，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並沒有一意孤行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範凱的顯示器震動了起來。
“聞麟吃掉誘餌了。”範凱一喜，“信號顯示在左邊。”
那個方位不是拓荒點的地方，項北飛微微鬆了口氣，這下不需要去糾結要不要去拓荒點了。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朝著左邊穿了過去。
方才那條清澈的溝渠彎彎曲曲地流淌著，很快就出現在他們眼前，清澈的湖水嘩啦作響，一直流到了一棟還未完全倒塌的辦公樓前。
這棟辦公樓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多層，但好像被攔腰截斷了，有一半倒在了地上，其他沒有倒的樓層也是歪歪扭扭，有些樓層的頂梁柱都歪了，仿佛被什麼巨大的荒獸一巴掌給拍掉了。
而那條清澈的溝渠流到了這棟樓的牆邊，令他們意外的是，這些水沒有被牆擋住，而是沿著破敗的牆體往上流去，然後順著框架都歪掉的窗戶流進了樓中。
這逆流而上的溝渠顯得十分詭異，水居然是往上流，而不是往下。
“信號顯示，聞麟就在裡麵。”範凱低聲道。
“哇哇哇……”
但他們走到這裡後，那煩躁的哭聲卻顯得更加清晰了，就好像那個一直啼哭的小孩子就在這棟樓裡。
“那個聲音，怎麼好像把這棟樓包圍的樣子？”
項北飛把精神力凝聚成線，深入到那棟樓中，但他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在一條直線上搜尋的話，是很難搜得到其他東西。
範凱和孫鈺善麵麵相覷，目前開來，這棟樓裡肯定是不可能存在嚶嚶怪了，但那一直彌漫的哭聲也讓人頗為煩躁，他們也不太清楚這哭聲到底是什麼荒獸偽裝的。
不過現在都找到這裡了，也沒有後退的意思。域外荒境本來到處都透著詭異，各種奇怪的荒獸都能夠遇到，如果僅僅是因為一個聽起來有點奇怪的聲音就放棄任務，那基本上拓荒者都不用想著執行任務了。
“走，進去，範凱你斷後，新來的，站中間，彆走散。”孫鈺善看了眼項北飛。
“記住，有什麼不對勁要立馬抓住我，我會直接遁走。”範凱又叮囑了一下項北飛。
“明白。”項北飛點頭。
範凱的能力在拓荒者中是很有用的，因為如果遇到強大而打不過的荒獸，隻要跟著範凱就可以逃命，所以拓荒者中像範凱這樣的係統覺醒者都比較受歡迎。
他們這個隊伍人數不夠，但有範凱在，保命能力還是有的。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扇窗戶，窗戶被厚厚的綠苔覆蓋著，那些綠苔有三寸長，還微微舞動著，看見他們靠近的時候，似乎都迅速地往下縮，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域外荒境裡就連綠苔都似乎有意識般，感覺到他們不好惹，就撤走了。
孫鈺善拿出三個鐵球，這鐵球和當初尉遲申用來監視項北飛的東西很像，不過又有些不同，是一種生命痕跡探測用的黑科技，專門用來掃描荒獸。
咻！咻！咻！
孫鈺善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把鐵球扔進了窗戶裡，鐵球迅速地浮起來，然後在黑漆漆的樓裡探尋了片刻，半晌確認裡麵沒有荒獸後，才示意項北飛他們跟上。
她自己第一個躍進了樓裡，踩在了破敗的樓道裡，項北飛和範凱兩人也隨之而上，樓道裡十分陰暗，能見度太低，隻能勉強借著窗戶散進來的一點光芒。
牆體上的牆灰早就都掉光了，破敗開裂，還能夠看見各種生鏽成一團團暗黃色的鋼筋，旁邊還有各種奇怪的液體痕跡，就好像有什麼荒獸爬過殘留的。
“哇哇哇……”
在進來後，哭聲就越來越清晰，不過忽隱忽現，斷斷續續，似乎剛剛在前麵的拐角處哭著，接著就跑到後麵去了，下一刻好像又跑到三樓去了。
在一棟樓裡，有這種嬰兒的哭聲回響著，聽起來就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