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項北飛說道。
“那你為什麼認識路?”
“我不認識路,但我認識陷阱,這裡的陷阱方式和郭教授教導的很像,了解郭教授理論的話,就很清楚出去的路在什麼地方。”
項北飛有“觸類旁通”,學一樣東西是很快的,前陣子他特意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去把郭教授發表的論文都理解了一遍。郭教授提出的防禦觀點太多了,到現在項北飛還沒有完全讀完他的所有論文。
但是安惜雨是郭教授指導出來的,她布下的防禦都是根據郭教授的理論形成的,那麼想要了解一點都不難。
“居然是這樣發現出路的?”
安惜雨著實吃驚。
她以為自己才是最了解郭教授理論的人,但沒想到項北飛隻是開學一個月而已,才上了沒到十堂課,就好像把她布置了半年的獸潮陷阱全部給摸透了。
這讓她心裡有種不服氣的感覺。
為了繼續離世父親的路,當一個合格的守衛者,她把郭教授當成了自己的榜樣,認真地去學習郭教授的所有防禦心得和知識,讀遍了郭教授的所有文獻。
她比所有人都努力,隻是剛在梁州大學上學一年,就已經攢夠所有學分,並成功畢業,當上了郭教授的助教。
郭教授當初也說過,她是自己教書這麼多年,見過的學習防禦知識最有天賦的學生。
可是為什麼,這個新生,居然隻用了一個月,在防禦理論的造詣上,似乎就不弱於她?甚至還比她更了解這個峽穀陷阱的樣子?
“你便是再懂防禦知識,我也沒那麼輕易認可你。”安惜雨到現在仍然不相信項北飛。
因為項北飛這樣的天才,她見過一個。
那個人叫烏石軒,是個SSR!極為忘恩負義的一個人!
項北飛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安惜雨,頗覺奇怪地說道:“你始終忘記了一點,我不需要得到你的認可!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一個人,我最想要得到他的認可,那麼這個人,也隻能是我自己,而不是你!你認不認可我,關我什麼事?”
看清自己,了解自己,彌補自己,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地認可自己。
他和駱老一樣,都不喜歡活在彆人的目光裡,所以彆人怎麼看待他無關緊要,隻要自己心裡有一杆秤就可以。
項北飛說完這句話,繼續轉身往前走去。
安惜雨愣在原地。
她被項北飛的話嗆了下,心裡很窩火,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借口來。原來項北飛壓根就不在意她的目光,更是沒有把她的看法當一回事。
“你最希望認可你的人,是你自己麼?”
安惜雨默默地思索著項北飛的話,她好像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比她小一歲的男生。
半晌,她發現項北飛已經消失在峽穀伸出的懸崖壁間,才動身跟了上去。
——
一路走來,項北飛給安惜雨的陷阱指出了七處的失誤。
七處失誤,其實算是非常小的了,因為整個大峽穀布下了至少上萬個陷阱,這種失誤率很低,屬於合格的防禦標準。
可是安惜雨很嚴肅。
她和郭教授一樣,對待這種緩衝帶事情非常認真,哪怕一處失誤她都不允許。
她現在對項北飛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感覺。
好像不服氣,可是又好像很疑惑,心情很複雜。
走出大峽穀,眼前便是一堵五十多米高的厚重城牆。
城牆厚重而磅礴,呈現為深黑色,極為雄闊。這城牆綿延萬裡,圍住了整個九州的領土,把九州和域外荒境給隔開。
項北飛望著這堵城牆,也是頗為震撼。這就像是真正的萬裡長城一樣,將九州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城牆的建立實際上並不難,這是一個係統世界,人人都有超能力,隻要找來幾個土係係統覺醒者,很容易就能夠建立起這樣的城牆。
但它厲害的地方在於每一塊厚重的石條,這些石條相互交錯,其中暗藏著極為強大的陣紋,能夠凝聚出一道透明的光盾,完完全全地覆蓋了整個九州大地。
這種程度的防禦,哪怕荒獸能夠飛天遁地,撕裂空間而動,都會被擋住!
高大的城牆,凝聚各種強大的防禦手段,屏蔽空間,屏蔽飛行,屏蔽元素攻擊,屏蔽腐蝕……在他看來,這幾乎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防禦了。
若是能夠摧毀這樣的萬裡長城,把城牆撞出一個大口子,讓獸潮湧入到九州領土裡,那些荒獸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項北飛想不明白,他對於強大的獸潮,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也許到時候得去查看一下,有沒有視頻留存。
安惜雨已經跟了過來,說道:“跟我來,我負責的崗哨在那邊。”
她朝著城牆一躍而去,幾個閃跳間,就落在了城牆下麵。項北飛也躍了過去,落在她身邊。
但是安惜雨沒有直接登上城牆,而是伸手觸摸了一下城牆,城牆上有一道強大而詭異的波紋蕩漾起來,迅速地籠罩在他們兩人身上,似乎在檢查他們的身份。
這恐怖的威壓凝視著他們,讓他們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能夠有這種威壓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半晌,磅礴的威壓才漸漸地褪去。
“任何人都無法硬闖防禦的城牆,無論他有什麼穿越空間的能力,都不行。”安惜雨說道。
項北飛歪著頭,盯著城牆沉思著。
“汪汪汪!”
小黑似乎不服安惜雨的話,正在項北飛肩膀上摩拳擦掌著。
項北飛啞然失笑,說道:“知道你厲害,但彆顯擺。”
小黑說它有這個能力,但要等項北飛的修為更強大一些,因為它能發揮的實力,是跟著項北飛的,項北飛有多強,小黑也就多強。
但緊接著項北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小黑如果有這個能力,那是不是荒獸中也有類似小黑這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