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蒙很少變成人,當初在枯萎林的時候,項北飛一行人靠近的時候,都沒有讓他們變成人的樣子,隻有在黑夜降臨的時候,他們才會開始變化。
但這陽光暖洋洋的,光線這麼充足,不像是黑夜的樣子。
難不成這些尤蒙作息是按照自己的生物鐘來的?
要知道域外荒境很多地方白天和黑夜界限是分明的,如果尤蒙變人和變樹是按照自己的作息規律,那倒也不稀奇。
項北飛這樣想著,便帶著小尤蒙離開了懸崖,繼續趕路。
小尤蒙看上去還是不太信任項北飛的樣子,項北飛便把它交給了小黑和二哈。
二哈大大咧咧的,對於這棵小尤蒙不排斥,偶爾用尾巴拱一拱小尤蒙,做著鬼臉。其實二哈這傻憨憨對誰都不排斥,它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隻要不去冒犯它,就很好說話。
小黑倒是很熱情,用它的汪言汪語和小尤蒙交流著,也不知道小尤蒙聽不聽得懂,正常來說,小尤蒙是看不見小黑的,不過這個看不看得見,屬於小黑願不願意讓對方看見的問題。
小尤蒙在麵對小黑的時候,似乎不是那麼害怕,大概是因為小黑長得和遺貌鬼須不一樣,至少不是人的樣貌,還能好奇地發出幾個聲音。一個“汪汪”,一個“尤尤”,小黑發出個聲音,小尤蒙也能夠回上兩句,儘管聽不懂,但是個好的開端。
小尤蒙和小黑、二哈一起的時候,它的警戒心就會小許多,同時還會趁項北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看他,小眼睛裡滿是疑惑。
在它的概念中,項北飛分明和侵犯它種族的那群人長得差不多,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要救它,還要用那些有著充沛靈力的土壤來救它。
它非常排斥項北飛,和這樣形象的種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土壤真的很舒服啊!
不過當項北飛轉頭去看它的時候,它立即把葉子一振,閉上眼睛,站在原地裝樹。
“又是個憨憨。”
項北飛琢磨著乾脆給它取名“三哈”算了。
他繼續趕路,按照他的時間隻趕了二十四個小時,但是經曆了無數個域外荒境的白天和黑夜。經常是走三分鐘就白天,走五分鐘就黑夜。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猜測好像是錯的,小尤蒙仍然時不時就會睜開眼睛,回應小黑,並沒有白天當樹,晚上當人的意思。
這就奇怪了。
——
域外荒境實在太大,項北飛到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是否還在要域裡,這裡也沒有拓荒者開辟的拓荒點,沒有任何安全感。
項北飛已經來到了一片平原上,平原光禿禿的,植物都長得很矮,大部分都是灌木叢,這裡一簇那裡一叢,其餘都是各種泥土石塊。
這些泥土石塊很奇怪,就好像不久前才被什麼給翻開過,很多地方的泥土都還是濕潤的,仿佛不久前才經曆過一陣大動亂,或是有人在這裡刨地,特意把地給翻新。
“嗷嗚。”
二哈在地麵到處嗅了下,看見那些奇怪的植物,有些疑惑。
這裡生長的植物,隻有虎荊棘,除了虎荊棘之外,沒有其他植物。但問題是虎荊棘並非是一種霸道的植物,它不會排斥其他植物,而是會和很多植物共生的。
“這裡的植物都不長,大概隻有這種虎荊棘能活,估計那裡有問題。”
項北飛走到一棵虎荊棘麵前,將它從地麵給拔起來,虎荊棘在地麵紮的根很深,大概有十米深。他把虎荊棘隨手一扔,虎荊棘的根須很快就迫不及待地往地麵鑽,然後重新立起來。
虎荊棘是一種生命力很頑強的植物,隻要保持一根根莖,就能夠重新長出來。
“這裡剛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戰鬥?”
項北飛看著地麵上的泥土,又尋找著其他荒獸的氣息,但是沒有找到。溪水的指北針依舊指著前麵,很顯然想要前往辰堠,還需要橫跨這片平原。
他也沒有多遲疑,當即就往前麵飛了過去。放眼望去,仍然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大概飛了有十多分鐘,忽然地麵“轟隆”一聲,響起了爆鳴。
項北飛立即停了下來,警惕地看向地麵,但是下方的泥土卻開始翻滾了起來,就像是海水一樣,起了一層波浪,唯一不同的是這層波浪是由泥土組成的。
嘩啦啦!
大地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震蕩了一下,一層又一層地疊浪著,無數的碎石塊都被掀了起來,泥土都被翻新了。
“這是什麼?”
項北飛頗為詫異地看著翻滾的泥土,那一道波浪依舊迅速地離去了,很快就隻剩下了地麵一派狼籍。
這大波浪也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所造成的破壞力極大,還伴隨著恐怖的呼嘯聲,隆隆作響。
“汪?”小黑問道。
“不知道,但至少我們現在明白為何這裡沒有其他植物了。”項北飛說道。
在這片平原上,地麵就像是大海一樣,突然間翻滾了起來,一翻滾泥土就亂飛,沒有什麼植物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存活下來。
難怪這片地方隻有生命力頑強的虎荊棘能夠生存,敢情是這麼回事。
“吼!”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像是什麼荒獸在咆哮一般,聲音直衝人的靈魂,令人耳朵嗡嗡作響,而地麵上再次騰起了一股滔天的巨大土浪,從他們腳下翻滾而起!
“尤尤尤!”
小尤蒙驚呼一聲,似乎是被這種聲音給嚇壞了,捂著耳朵,好像被這股恐怖的聲浪給震蕩得受不了。
“彆擔心。”
項北飛把精神力一蕩,瞬間席卷而出,將四周的聲音都擋在了外麵。小尤蒙怯生生地看了眼項北飛,撅著嘴,看上去不太領情,還是往小黑那裡擠,然後又偷偷轉頭瞧了下項北飛。
項北飛搜尋了下四周,在這股聲浪過去後,四周就歸於平靜,好像沒有什麼東西鑽出來,也沒有什麼東西來襲擊他們,這讓他覺得奇怪。
“這裡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