袪毒,取火,紅燒,一氣嗬成。
黎千洛眼巴巴地看著那隻炸醬鼠,一直等到項北飛烤好後,扔給她,她才趕緊接過,啃了一口,滿眼放光。
“為什麼你烤出來的味道和我們不一樣?”黎千洛吃起來根本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反而是在狼吞虎咽。
“用心烤。”項北飛道。
“用誰的心?多寶荒牛的心嗎?”黎千洛追問道,“多寶荒牛的心可以給很多東西調味!”
項北飛:“……”
怎麼牛頭不對馬嘴。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索性就不回了,隻是吃著自己的炸醬鼠——不管對方怎麼稱呼這隻肉鼠,在他這裡就叫炸醬鼠!
小黑和二哈也在吃,小尤蒙不吃肉,它就在那裡打哈欠。
“你不怕有毒嗎?”項北飛問道。
“不怕,我百毒不侵。”黎千洛含糊地說道。
項北飛眉頭挑了下,打量著這個家夥。
黎千洛想起了什麼,把酒葫蘆遞過來,熱情道:“瓊花釀給你,是我們那裡數百種千年花的花蜜釀造,味道很棒。”
“不了,謝謝。”項北飛道。
“嘗嘗,我的沒毒!和你烤的肉一樣!”
黎千洛大方地把一個酒葫蘆塞到項北飛手裡,她自己還有一個,又灌了一口,一口酒一口肉,倒是吃得很歡。
項北飛倒不是怕毒,以他的能力,還真不擔心什麼毒素的問題。
他掰開酒塞,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在勾動著人的味蕾,似乎還能隱約看見酒香中帶著的那絲灑脫酒意。
酒確實沒毒,項北飛甚至都能夠通過自己的眼睛看出這壺酒每一種花蜜釀造的成分,一清二楚。
他正在思索著,旁邊的二哈卻饞勾勾地伸出爪子似的尾巴,探入到酒葫蘆中,舀出了一掬酒,塞到自己嘴巴裡,吧嗒吧嗒起來。
隨即二哈臉上就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慢慢地伸直了四肢,然後渾身都酥軟了。
“嗷嗷嗷——”
二哈飄飄然地卷著尾巴,不停地打轉,幸福得冒泡,在它身邊的土地上,瞬間綻放出了一朵朵奇怪的花來。
“咦?你見過這些千年花嗎?”黎千洛驚異地看著木麒麟,因為木麒麟弄出出來的那些花正是瓊花釀的原料。
“嗷嗚!”二哈得意地表示這不算什麼,它還能做更多。
“那你好厲害!”黎千洛似乎聽得懂二哈的話。
項北飛踢了一腳二哈,二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但又眼疾尾快地伸進酒葫蘆裡,掬了一口來喝。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黎千洛道。
“項北飛。”
“好有意思的名字。”黎千洛道。
項北飛並不在意,繼續道:“你對骨山漠石窟了解多少?”
“我了解得不多,就是聽家人說那裡有涯角空域留下的古老傳承出世,想要出去見見世麵,你呢?”黎千洛問道。
古老傳承?
這又是什麼東西?
“差不多,聽說那古老傳承有點厲害。”項北飛一本正經說道。
其實他啥也不知道,但不妨礙他裝出一副知情的樣子。
“沒錯!這次有許多種族的高手會過去,大家都想去碰碰運氣。”黎千洛點頭道。
很多種族的高手?
項北飛除了遺貌鬼須和肉翅怪,都還沒有看見其他種族。
“可惜我迷路了,荒境太大。”項北飛攤了攤手。
“哈,你運氣好,我知道!”黎千洛比了個手勢,她風卷殘雲般地將剩下的炸醬鼠都給吃完,然後靈力一震,手上所有的殘渣都被清掉了。
“走吧!”她縱身躍到空中,朝項北飛招了招手。
項北飛拉上小黑和二哈,也跟上了她。
兩人迅速地朝北方而去。
很快項北飛就驚訝地發現,他們去的方向正好是午堠方向。
“你連路都不認識都敢一個人往域外荒境跑,不會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吧?”黎千洛笑嘻嘻地問道,“耐不住寂寞,瞞著大人出來的吧?”
項北飛斜頭瞥了眼黎千洛,怎麼感覺這個女孩有點賊喊捉賊的樣子?
但他隻是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沒事,我們相互照應!我爹說,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黎千洛非常仗義地說道。
“那不錯。”項北飛微微點頭。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涯角空域的事情,涯角空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存在,一個傳承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因為按照清陽道人所言,人族的道胚——也是係統能力,就是來自涯角空域。
並且按照那天夜寂和腦有坑所言,項北飛手中的無鋒斷劍氣息,似乎就是來自涯角空域,那是不是意味著爺爺曾經去過涯角空域,所以才導致那把強大的無鋒斷掉的?
那麼永生境的爺爺,失憶是否也在涯角空域造成的?
項北飛一路上旁敲側擊地詢問黎千洛關於涯角空域的事情,但她含糊其詞,對那裡也不是太清楚。
不過沒有打聽出來關於涯角空域的事情,倒是無意間知道很多關於夷族的事情。黎千洛說她來自三黎族,他們天生就是人的樣子,和從極之淵那邊世代交好,所以看到項北飛覺得很親切。
項北飛本來想問關於從極之淵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想到他現在被當作從極之淵的人,總不能說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所以也就忍住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