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覆宇的話聽上去並不能讓兩個巨靈完全信服,因為巨靈對於苦海仍然非常痛恨。
封一臉怒氣道:“信了你的鬼話,做夢去吧!”
“你信不信無所謂,我比較關心他的看法。”
海覆宇看著項北飛,看著項北飛身上的雷霆力量,又看著他的禹神碑,仔細思索了片刻,忽然驚訝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不是雷道族,你是——人族!”
“這你也看得出?”小黑疑惑道。
“你身上有一種氣息,我記得很熟悉——是了,無鋒的氣息,你是無鋒的後代,我不能確定是兒子還是孫子,但我感知不會錯。”海覆宇說道。
項北飛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認識無鋒?”
“他曾經來過這裡,那時候我雖然陷入沉睡,但禹神碑被取走,他協助巨靈族離開這裡的時候,我也蘇醒了。話說回來,我也要感謝無鋒,沒有他取走禹神碑,我可能會永遠地沉睡下去。”海覆宇淡然道。
“你少套近乎!”摘空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尋木的根而來,也是為了禹神碑的碎片而來,可惜了,我手裡沒底牌了。”海覆宇遺憾地說道。
項北飛皺起眉頭:“這不像是要交易的人該說的話。”
正常人不會說自己沒底牌,怎麼說也得給自己留有餘地才是。哪怕沒有了後手,也應該裝作有後手的樣子,裝模作樣也好。
“如果你沒有禹神碑,那麼我的弱水還能夠困住尋木的根,和你們好好交易,但你得到禹神碑,那我就沒有了可以用來和你們交易的籌碼,自討沒趣無意義,我不太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情。”
海覆宇倒是很坦然。
“所以你就這樣放棄了?”小黑疑惑道。
“不然還能怎樣?禹神碑的封印的天道法則可不是鬨著玩的,我想巨靈族也很清楚這一點。”海覆宇意味深長地看著封和摘空。
兩個巨靈再次憤怒地瞪著他。
項北飛打量著海覆宇,又思索著海覆宇的話,但也沒有完全信任。
半晌,他一揮手,四周的弱水迅速地席卷了起來,朝兩邊散開,他一下子就來到了石台前,看著尋木的根。
很快他就感受了那股奇異的力量,這裡覆蓋著很強大的陣法,陣紋環繞著,十分獨特,和血壇的紋理相差無幾。
嗡!
一股力量在輕輕蕩漾著,發出微弱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了。
是祖道境的力量!
“清德道人!果然是他!”
駱山遊認出了這些陣法,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難以掩飾激動。
項北飛細細地觀察著這些陣法,發現爺爺將尋木的根保護得極為嚴密,與尋木的斷根完全聯合在一起了,正常人想要拿走尋木是不可能的。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下,但很快就受到了一股抗拒的力量,將他的手給彈開了。
“這保護得有點嚴實。”項北飛說道。
“我來。”
摘空警告地瞥了一眼海覆宇,然後朝這邊走來,大吼一聲,揮動拳頭,拳頭上頓時蔓延出了一道道褐色的光芒!
他一拳轟出!
砰!
石台的陣法旋轉著,發出一道青色的光芒,把摘空的力量直接給反彈了出來。
“渣渣!”
摘空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海覆宇很淡然地站在旁邊,雙手交錯在身前,道:“蠻力是不可能打破這個束縛的。”
“你少說風涼話!”摘空氣惱地挽起袖子,揉了一下拳頭。
這一次他幾乎把渾身的力量都給凝聚了起來,這一拳凝聚了恐怖的威力,仿佛能夠撕碎虛空。
轟!
拳頭砸下去!
陣法相安無事,摘空又倒飛了出去。
“我就不信了!”
摘空罵罵咧咧地重新穩住身子,然後又揮出了一拳!
隨即又倒飛了出去。
……
在打了十來拳倒飛出去十來次之後,摘空停了下來,道:“肯定是我不夠大的緣故!”
巨靈族就是這樣,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喜歡靠蠻力,他們一直堅信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拳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兩拳。
可惜在這種奇怪的陣法麵前,他還是吃癟了。
“真是憨憨。”海覆宇搖頭道。
對於巨靈族的性子,他自然也很了解,但眼下也不可能去攔著人家,隨人家出拳就是。
小黑不解地問道:“話說回來,老巨靈讓你們倆前來,就沒有告訴你們怎麼破解這個陣法?”
封沉默了下,說道:“他說我們會得到幫助的。”
黎千洛奇怪地說道:“得到幫助?得到誰的幫助?他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封和摘空都把目光齊刷刷地轉到項北飛身上。
“原先我們不太確定幫助是什麼,但我想這個幫助肯定就是你。”摘空指著項北飛。
“為何?”
“因為族長說,見到你,必須保護你,可我感覺你也不需要我們保護。”摘空聳了聳肩膀。
項北飛覺得奇怪,老巨靈就那麼確定自己會走到這個地方?
是因為自己肯定會來找禹神碑嗎?
那老巨靈還真是高瞻遠矚。
封問道:“你是清德道人的孫子,有辦法突破這個?”
“我爺爺並非是特定把這個留給我來解決。”項北飛搖頭。
他太清楚這裡麵的陣法了,那複雜而精妙的構造,遠遠不是靠著蠻力解決的。
“怎麼可能?族長說的幫助肯定是你才對!”摘空不甘心地說道。
項北飛想到了什麼,問道:“師伯?能試試?”
駱山遊不確定地說道:“我?你都不行,我怎麼可能辦到?”
“師伯帶我們來這裡,不是嗎?”項北飛道。
小黑眼前一亮:“對啊!駱伯伯應該可以辦到的,或許項爺爺留了什麼東西呢。”
駱山遊遲疑道:“我不知道具體辦法,清德道人沒有給人任何提示。”
“或許不需要提示,神魂印記才是重點。”項北飛道。
駱山遊微微點頭:“那行,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