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想了想又轉頭看著那墨院首,神色冷凝:“本宮如今隻問你一句,皇上究竟何時才能醒來?”
墨院首掀了掀袍角,急忙跪倒在地上,壓低聲音道:“陛下本就體弱加上近年頻發服用丹藥,身子已是外強內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好看的:。能夠撐到今日才發病不過是臣等日常救治加上宮中奇珍異寶的滋養罷了。如今心府震蕩牽連全身,正是油儘燈枯之狀。偏偏又是秋日,醫家有一言‘西風凋碧樹’,此時人體生機由旺盛轉而衰弱,正處於低潮,春困秋乏也是這個道理。此時的病人最難將養。陛下又無求生意誌,臣等才疏學淺實在不知如何下手。”他頓了頓,跪伏下去,“不過,臣與幾位太醫已經議過了,當下隻有兩個方法。微臣鬥膽,想要請娘娘斟酌一二。”
皇後嘴角勾起,弧線優美迷人,帶著一種冷淡而譏誚的笑意:“好啊,你們做太醫的當真是越加的惜身,越加的會說話。這麼幾句話,就把事情推給本宮了?”她挑眉看著墨院首,有些不耐,輕輕啟齒:“行了,你先說一說。”說著又轉頭瞧了瞧自己的貼身宮女溫香,那宮女會意,往後幾步帶著那些無關的人都退了下去。
屋中隻剩下皇後和幾位太醫還有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黃庸。
墨院首磕了一個頭,端正麵容,沉聲道:“這辦法一就是臣以針灸試之加以猛藥,可使陛下今日蘇醒,但是如此陛下就算醒來也如活死人一般,不能動彈不能開口,飽受痛苦且就隻能支持幾日。”他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道,“方法二則是由臣等開藥溫養,先調理陛下的身子,再用針灸暫時壓住陛下的病根。如此緩緩而圖,陛下幾日之內或可醒來。但也有可能醒不過來。”
皇後的長指輕輕的在床沿上敲了敲,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就在這時,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溫鄉小步上前,貼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話。
皇後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冷芒,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外有嫵媚的女聲傳來。
“陛下,陛下......”陳貴妃披著一頭亂發衝了進來,急急的撲倒了皇帝的病床前,那速度簡直叫人稱歎。她身後跟著一隊井然有序的錦衣衛,穿魚龍服,配著馬刀,刀光雪亮,神態冷肅。如同暴風雨前的冷風一般,冷颼颼的吹過,叫人忍不住打了個顫。
皇後冷笑一聲,看著陳貴妃道:“妹妹這個樣子,叫人看了還真以為陛下聖躬垂危呢。”她鳳眼一挑,眸光冷厲宛若刀劍,“還有,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陛下的乾元宮,你這般帶著人馬刀劍進來,置陛下與本宮於何地?”
陳貴妃長發披散,發間珠玉之聲清脆悅耳,一向豔麗的臉還未上妝,素白著,竟有幾分冷冰冰的樣子。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仿佛傷心欲絕:“娘娘這話真是傷了妾的心......”她軟軟的伏在床上,看上去弱不禁風,悲從中來,聲音卻是冷得要生冰渣子:“陛下重病,娘娘先是杖責國師之後又是閉而不宣,把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都關在這裡。其中心思,妾真是越想越害怕。妾不過是個弱女子,自然隻能請陳指揮使派人護妾入宮。妾已立誌,要與陛下共生死。”
皇後臉色更加冷了,卻還是強製按捺了下來——如今情勢比人強,她的那些手段如今都還未來得及施展,現今最重要的還是示敵以弱,保住自己。
她拂袖轉身離開,金色的鳳凰紋路在燈光下麵顯得清晰而冷漠。隻是,她離去之前微微抬眼,看了眼墨院首,神色間透著幾分莫測之意。
墨院首攏在袖中的手抖了抖,垂著首,用眼神和表情作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我病了,全身疼。估計是感冒期間在不好好休息,跟人去遊樂園作死的結果。晚上喝過感冒衝劑、休息過後爬起來把昨天打的一半補上給大家。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更。
關於太醫的話,我一半是參考百度或是以前看的書一半是胡謅,大家將就著看。還有,大家應該發現了,前麵的有章就已經提過墨院首是皇後的人。
我第一次動筆寫這種略有點難度的宮變,邏輯或是思路上麵估計會有很多小問題,歡迎大家指出,交流一下。唉,話嘮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