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年紀都還小,不過是六七歲的年紀,穿著育人學院女學生特彆的紅色衣裙,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嬌嫩的仿佛是剛剛冒出來的花骨朵,上麵都還沾著露水。
周雅華靜靜的看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她們都還小,能碰上學習的機會是好事,日後有些什麼事,自己也能撐得起來。否則,懵懵懂懂的過一輩子,何其可憐?”她心思細膩,總是喜歡由己及人。
李初晴卻沒那麼多想法,隻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真不錯,要不然我也去開一間學院?”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遲疑了一下子,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娘肯定是要說的,說不定還要鬨一鬨呢。要不然等以後書院集資的時候我也出分力?”
周清華點點頭:“行,其他書友正在看:。到時候和你說一聲。”
李初晴喜滋滋的,伸手扯扯周清華的麵頰,笑了起來:“哎呀,清姐兒真是長大了。當初你就那麼小小一點兒,跟個麵團似的人,事事都還要我讓著呢。現在忽然長大了、懂事了,真是叫人意外......”她端起大姐姐的氣派來,倒是挺有樣子的。
周清華被李初晴逗得一笑,忍不住彎了彎腰:“行了,彆叫袁‘院長’看了笑話。”
李初晴這才收了手,嘴角彎的就像是夏日夜空裡頭的小月牙,清新小巧的很。
此處正是歡聲笑語,喜不自勝。皇宮裡頭卻頗有些淒風楚雨的感覺。
皇帝的乾元殿外麵守了好些人,大太監黃庸親自出來接了楚王進殿。
楚王一進殿,就立馬撲倒了皇帝病榻前頭痛哭。這一回,他可是賣了大力氣,一臉都是淚流滿麵、洗心革麵的樣子:“都是兒臣不孝,不能陪在父皇身邊,讓父皇受了這麼多的罪......兒臣真是恨不得以身替之。”
皇帝病體沉屙,硬撐著身子瞧了眼楚王,看著風霜撲撲的兒子,他的老眼裡麵冒出了淚,頗有幾分淒楚:“唉,好孩子,你有這樣的心意,父皇也很開心。”他咳嗽了幾聲,被黃庸伺候著用了痰盂、簌了口然後才接著說道,“你年紀輕,以前的事朕也不想追究了。就算是為了朕、為了你母妃、你妹妹,你就都改了吧......”
楚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兒臣知道以前做的事的確荒唐,兒臣以後一定改。父皇儘管放心好了。”他說著說著,又忍不住落下淚了,雙眼通紅,“其實,兒臣那位王妃前些日子也病了,兒臣來之前,她就病逝了......兒臣這些日子,真是難過得不得了......”
楚王妃乃是永慶侯府的嫡長女,幼承庭訓,在家又侍奉久病的祖母,素來便有溫良賢淑的名聲,這才被選作皇子妃——皇帝雖然對這五皇子也是非打即罵但到底也是慈父心腸,選了這麼個兒媳婦就是為了楚王府的安寧。隻是,楚王妃自嫁了楚王便再沒有一日的好日子。彆的不說,楚王妃性情雖然柔順溫和但在楚王眼裡卻有些太過端莊自持,除了新婚那幾日,他基本上就沒有再去瞧自家老婆。楚王的一腔情意儘數都給了外麵的花花草草,一般流程如下:得了個美人,千憐百寵,膩了,再換人。一年裡頭納的侍妾數不勝數。
楚王直接就把楚王妃當成了個泥雕木雕的菩薩,可這麼一個丈夫,就是個菩薩也得氣病了。楚王妃氣得大病不起,等她臨終咽氣的時候,滿府的人都尋不見楚王。因為楚王還在外頭的戲園子裡,摟著新選來的美人對唱呢。這要是普通人家,早有娘家人要打上門來了,可偏偏楚王乃是天家皇子,背後乃是天下最大最硬的靠山,永慶侯府這般的人家也隻能繼續憋著氣。
楚王這麼一掩飾,他與楚王妃仿佛又成了恩愛夫妻,他仿佛又成了一個痛失所愛的丈夫。
皇帝心裡頭頓時憐惜起兒子,又打量了一下他發白的麵頰和青色的眼底,微微歎氣:“唉,也是她沒福氣。你也彆太難過了,天下多的是好姑娘,你還年輕,再選一個就是了。這一次,朕讓人給你挑個身體好些的。老話說得好,少年夫妻老來伴,你這性子還得有個貼心人照顧著才好。”
案上的香爐騰起淡淡的龍涎香,皇帝仿佛也有些倦了,麵色緩和下來,聲音也慢慢淡下去:“你也彆光顧著玩,太子都已經有兩個嫡子了,你膝下還沒個孩子呢......”
楚王正跪在地上低著頭聽著話,覺察到上頭聲息漸無,便悄悄的抬起頭來。
皇帝果然已經累得睡著了。弓著腰候在一邊的黃庸做了個手勢,悄無聲息的帶著楚王去了隔間。
作者有話要說:這更新時間真是沒救了...
楚王真心渣,至於繼王妃,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