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華被噎住了,她隻能抬起頭,艱難的用眼神發了幾個問號給崔成遠。
崔成遠唇角勾出一絲溫和笑容,他很有耐心的認真解釋道:“這世間有一種鳥,‘此鳥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給了那位湘國皇帝極高的評價,“那位皇帝陛下就是這樣的人。”
周清華用冷掉的茶水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腦子,然後撥開崔成遠攪亂的絲線還原自己原本的問題:“等等,我問的是他為什麼隻有一個兒子?他的皇後死了,難道就不能再找一個?”
“他沒有後宮。”崔成遠靜靜地看著周清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如他這樣驕傲的人,整整三年對著一個令他厭惡至極點的女人演深情戲,大約會對女人產生本能上的厭惡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聽你這語氣,似乎很感同身受啊?”周清華眨眨眼,緩和了一下氛圍。
崔成遠卻握著杯子低頭笑了笑:“我隻是覺得,感情是很神奇的存在。有白首如新,也有傾蓋如故。”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清華,溫溫的笑道,“你看,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說起話來,也很有快活不是麼?”
他的聲音很好聽,周清華忍不住想起冬日裡,雪地上那一抹紅梅上空被殘雪冷凝過,靜靜散開的香氣。非常的冷,也非常的溫柔,一脈脈,一段段。她忍不住低下了頭。
崔成遠看了眼周清華微微有些紅的耳尖,笑容越發溫和:“我和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湘國皇帝他對大越懷著的是何等的仇恨。”說著這樣的話,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是談論風花雪月的世家公子一樣,“是方從廷在戰場上一箭射殺了湘國先帝,使得他戰戰兢兢,忍辱負重,以帝王之尊承受了那些永遠都不可忘卻的屈辱。那種仇恨,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隻會像是刀劍一樣越磨越鋒利,隻能以血洗淨、以人命償還。”
周清華也端正了臉色,她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然後呢......?”
“湘國皇帝他是個罕見的天才。他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雖然幼年即位但是因為教宗的緣故並沒有得到係統的教育。可是,無論是權謀爭鬥還是征伐軍法他都了然於心,自他掛劍起,便是百戰不殆,戰無不勝。湘國邊境的那些小部落要麼是早早就被他收複了,要麼就是被他屠殺的一乾二淨。整個湘國上下,皆是被他握在手上的劍,劍鋒所指,人心所向。”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周清華咬著牙問道。
崔成遠認真的看著周清華,微微笑了笑,仿佛滿樹的楓葉都掉了紅色的葉子:“所以,此去我也並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的睫毛纖細濃黑,仿佛可以一根一根的數清楚,眼睛又黑又亮,一眼望過去,就好像是深夜裡看著黑黑的井水,深不見底,“從理智上,我也希望你可以安安全全的在京中等我。可是感情上,我卻希望你可以與我同去。”
“嗬嗬......”周清華從喉嚨裡麵擠出了敷衍的笑意,毫無誠意。
崔成遠卻十分安之若素的接受了她的譏嘲:“清華,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他頓了頓,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說過我想和我的妻子‘一起看遍這人世所有的美和醜’。”
“抱歉啊......”周清華站起身來,無情、殘酷、無理取鬨的像是言情劇裡麵刻薄惡毒的女二,“我還沒有偉大到要和你同生共死。”
崔成遠冷靜的看著對方走人,隻是輕輕的在她背後問道:“清華,你為自己選擇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嗎?還是說,你連打破你身上保護殼的勇氣都沒有?”
周清華站住了腳,她轉頭認真的看著崔成遠:“找死的勇氣,沒有更好。更何況,如我這般的弱女子,還是安分守己一些比較好。”
崔成遠的眼眸在這一刻,看上去有些深遠,他臉上還帶著笑,語氣卻是堅定果決的就像是刀刃:“清華,人永遠都不該為了前路可能的危險為停步不行。你能做的,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像挺喜歡寫皇帝這個角色的,但是我又不喜歡把皇帝當做男主角,感覺好矛盾......其實姐夫這種有點像是最早期台言裡麵的男主角——隻愛你一個,彆人都是草芥。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是很殘忍很冷酷的人。當然,因為是女主角度,更多的都是他溫情的一麵。
湘國皇帝這個角色也構思很久了,終於寫出來了\(^o^)/~他是第四卷裡麵的重要角色。
最後,大家晚安,麼麼噠~~~謝謝所有支持正版的妹子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