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同學,現在的同事。”林千沙的語氣依舊平淡,絲毫不在意男人的目光。
“那為何有目擊者稱看到你們兩個在深夜私會?”
林千沙心裡一跳,不懂聲色地瞥了圖紙一眼,還好,依舊沒啥變化。她和培斯頓晚上被人看到,隻有可能是昨天晚上,但是那是在利比亞高牆之外,而且那時候,她的感知中並沒有感覺到有危險氣息的存在。更重要的,如果那個人真看到她和培斯頓在一起,那麼現在她就不可能坐在這裡,而是和培斯頓一起被送去燒死。
所以,這是在詐她的心理變化。
“我不明白這個目擊者是如何看到兩個隻可能在辦公室見麵的教士在深夜私會。而且,如果此消息屬實,為何不把培斯頓教士也請過來。”林千沙眼神犀利地盯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麵色有些不自然,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圖紙上,可是半天沒瞧出個花來,隻好收起那張紙,和站在一旁的人商量幾句後,把她帶了下去,扔進禁閉室就沒人管了。
背對著監視器,林千沙微眯起眼,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她總算知道這是要乾什麼了。實際上,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什麼地方露出馬腳,這隻是一個引出真正感情犯的陷阱罷了。
看來培斯頓那家夥真被人盯上了……林千沙摸了摸下巴,她現在隻期望那家夥這能等到她被放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林千沙一直處於不斷的無聊審問之中,最終結果證明林千沙確實無罪,沒有理由繼續關著她的審判局便把她放了。
其實是沒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吧。林千沙心裡冷哼一聲,大步走出警局,卻在警局外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肖恩。
就算培斯頓出現在這裡林千沙也不會覺得奇怪,頂多是等會多教訓他幾句乾嘛在如此敏感的時候跑過來見她讓他之後小心點,但是她卻看到了肖恩。
“如果我連我自己的搭檔什麼時候放出來都不知道,我這教士也當的太差勁了點。”肖恩無所謂地笑著。知道他也恢複了感情後,很多時候林千沙無法判斷他到底是真笑還是假笑,這也從側麵反映了這家夥的確是個非常成功的演技派。“不過很抱歉,我沒有查出來是誰舉報的。”
“怎麼,你對這件事很好奇?如果查出來你又會怎麼樣?”話雖這麼說,林千沙心裡卻想的是另一件事——如果連肖恩這名優秀的間諜都找不出是誰舉報,那麼……
“林,你的那些直覺都哪去了?”肖恩搖了搖頭,“那人設計害你,如此明顯的爭權奪勢……”
“你認為他是一個感情犯?”林千沙不動聲色地笑了。
“我認為教團當中出現了一個感情犯。因為他十分熟悉我們的偵查模式,要不然我不可能找不到他。”肖恩的語氣陡然間嚴肅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溫和。“今天沒有什麼工作,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又要出去一趟。”
這家夥……原來是發現了自己的處境挺危險嗎?畢竟在沒有勾心鬥角的教士團裡,作為間諜的肖恩隻要表現得和其他人一樣,那麼就會很安全,可是如果教士團裡多了一個會耍心機的人……
林千沙回到家,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家裡出現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而且是在她的秘密基地裡。在她被警局的人帶走的期間,她的家被人搜查過無數次,但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的秘密基地,不然她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所以……
林千沙歎了口氣,果然是成績永遠第一的學霸,隻走過一次就記住路線和密碼了嗎?她揉了揉披散下來的頭發,直接進入地下基地,不出意外的,看見了站在門口迎接她的某隻。
“抱歉,我就這樣……”看見林千沙安然無恙,培斯頓鬆了一口氣,他當然也知道林千沙今天“出獄”,也想和那個見鬼的奧威爾一樣跑過去接她回家,但是考慮到在他人眼裡,林千沙和他並沒有太多交集,隻能選擇在她的秘密基地等待。沒有經過允許就擅自進入可是一件無禮的事,這也導致了在欣喜過後,培斯頓有些尷尬。
“你來這應該沒有發現尾巴吧。”知道他的尷尬,林千沙自動忽略了他的不請自來,也沒有直接切入正題問他為什麼要跑來,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沒有,也不可能有。”
“果汁?”
“呃……不用,謝謝……”培斯頓看著林千沙,張了張嘴,到嘴邊的私人情感問題又變了樣:“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
“不知道,肖恩也沒有查出來。”林千沙聳了聳肩,如實道。
“肖、恩?哦,也許是那個奧威爾告的密,所以他才沒有查出來。”聽見林千沙的稱呼,培斯頓眉毛一挑。
“不,不可能是他。”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
“因為他需要我。”林千沙沒覺得這話有哪不對,但是見培斯頓的俊臉又冷下來,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或者說他離不開我的幫助。這些年要不是我給他分析那些感情犯的隱藏地點以及提前告知他突襲地點,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在警察的搜捕中活下來,讓那些警察撲空……對了,我還沒告訴你肖恩也是個恢複情感的人,而且做間諜還做了很長時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確定了這一點。”
“……那他知道……”
“不知道,他不知道我了恢複了情感,實際上我們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地互相欺騙對方,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你,沒有其他人知道我也是個有感情的人。”林千沙看著培斯頓臉上複雜的表情,突然微微一笑,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耳旁曖昧道:“這些天我挺想你的,也挺擔心你的,培斯頓,這可是大實話。還好你沒有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麵對林千沙的投懷送抱,培斯頓不淡定了,他渾身僵硬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下一秒,林千沙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從那一絲悸動中回過神來——“有人盯上你了,這次他告發我大概也是看出來你對我不同尋常,這個人倒是挺敏銳的,而且竟然還查不到他的身份……”林千沙放開了培斯頓。
“你是說……”培斯頓似乎抓住了林千沙話中的提示,但是他不確定。
“是的,我認為副主席在打你的主意,畢竟他現在亟需一個能滲透到反抗者組織中的人,讓他們自投羅網,而你,又正好是他需要的人,因為你對那些感情犯有超強的直覺,又是一個高級教士。他現在需要你恢複感情,甚至做出一些犯了死罪的事,例如劫獄,讓那些反抗者相信你,然後接觸你,於是,他就能找到他們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