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的人不少見,但是溫和到這樣一眼就帶給人溫暖的人,確實很少見到。
他說:“願你找到內心的平和之境。”
夏夏回過神,也向他問好:“謝謝你,叫我夏夏就好。”
那個溫柔的男人回道:“在下羅曼·羅蘭。”
“羅蘭先生。”
跟夏夏打過招呼之後,羅曼·羅蘭看向魏爾倫的目光裡就多了一絲促狹。
“保羅,好久不見,我說的不錯吧,你這次來橫濱一定會遇到大驚喜。”
魏爾倫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好朋友又預測到了什麼?”
羅曼·羅蘭笑了起來:“斯蒂芬祝你得償所願。”
魏爾倫沉默了一會兒,竟然也露出了一個放鬆的微笑。
“謝謝。”他壓了壓帽簷,向羅蘭示意。
他們交流的同時,蘭波攬住似乎正在走神的小姑娘,問她:“怎麼了?為什麼看上去這麼不高興?”
夏夏越想越覺得這事有鬼,但是具體是為什麼,她卻說不出來,因此確實有點不大高興。
她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絕對有人在背後搞鬼。
她有些自閉地撲進蘭堂懷裡,語氣沉悶地說:“橫濱又要出事了。”
她能感覺到的,就是現在的空氣裡都充滿了不安分的因子。
事實證明,夏夏的預感是對的。
異能者、黃金屋,再加上還有為此隱隱形成對抗之勢的黑衣組織和港口黑手黨,這件事越傳越離譜,傳到最後,還有人聲稱傳說中的這一大筆錢足足有五千億。
夏夏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她從流言產生苗頭就在觀察,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幾乎成熟的流言,因此她認為這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有這份閒心跟她打擂台的人不做他想,想必是某個魔人君。
如同之前一樣,魔人自己不現身,而是控製其他組織來打頭陣,這次的倒黴鬼看來就是這個黑衣組織了。
其實夏夏也有點鬱悶。
她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魔人就喜歡追著她跑?他難道不想回西伯利亞看雪嗎?都快冬天了,不想回家跨年嗎?為什麼要在這異國他鄉跟她掰頭?
這是有意思嗎?
是的,這事確實很有意思。
如果有人這樣問費奧多爾的話,他會這樣回答。
幽藍的屏幕照映著一個蒼白的青年,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串又一串的字符閃現,一個囂張的老鼠圖案突然浮現在屏幕上。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推門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房間的全貌。
十幾個亮起的屏幕圍繞著中間坐著的死屋之鼠情報員,他是整個房間的中樞,也是整個計劃的中心人物。
來人摘下頭頂的黑色禮帽,銀色的長發與黑色的大衣一起構築成了冷峻的色調。
“D先生。”那個人開口,“港口黑手黨也入局了,我們的錢想拿回來怕是更難了。”
被稱作‘D先生’的青年卻輕輕勾了勾唇角,他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披風,柔聲說道:“您不必擔心,港口黑手黨從來都不是我們的阻礙。”
他說:“真正的障礙是——雨露柘榴,這才是統領整個橫濱的幕後龐然大物。”
銀色長發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但是並沒有點燃。
他說:“但是雨露柘榴並沒有妨礙我們拿回那筆錢。”
“他們當然這樣做了,琴酒先生,”費奧多爾語氣溫和但篤定地說,“隻是隱蔽的,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畢竟,誰會不想要白得的一大筆錢呢?”
“您的敵人不單單隻是港口黑手黨,而是整個橫濱,所以這勢必是個很艱難的任務。”
銀發的男人目光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們還需要加派人手?”
費奧多爾並沒有告訴對方應該如何做,而是反問道:“這是您的決斷,畢竟我隻是一個顧問,隻能給出建議。”
琴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做出決斷:“最近剛提拔上來一批新人,讓他們都去橫濱吧。”
費奧多爾笑了:“不必擔心,我們還是比其他人提前了一步的。”
“因為,我已經很接近雨露柘榴的核心了。”
“你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比這更好,”他笑了起來,“因為我找到了橫濱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