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矮墩墩的小孩漂浮在不遠處,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小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金發青年,那青年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好像恨不得直接過來把他打死。
美豔的女妖驚呼一聲,羞澀地無以複加。
“你們是哪裡來的毛賊,竟敢擅闖龍宮,來人呀!”敖廣臉色大變,就要擺起龍王的架子興師問罪。
迦樓羅也不與他廢話,直接放出準聖的氣勢。敖廣被撲麵而來的準聖威壓嚇得收了聲,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一位準聖盯上。
陸淩飄到敖廣的眼前,呲了呲可愛的小白牙:“本太子可不是什麼毛賊哦,我們是職業的土匪,舉起手來!”
小金烏手中浮現出他的小火鞭,灼熱的太陽真火一出現,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海水瞬間就沸騰起來。
敖廣還稍微好點,那女妖修為低微,根本受不住這樣的高溫,尖叫著逃跑了。小金烏也不去管她,隻故作凶殘地看著敖廣。
敖廣臉色十分難看,他到底是天庭的正神,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也是有資格參加天庭的各種宴會的,自然是見過西天的那位佛祖的。這小孩手裡的火焰和那位的一般無二,說他們沒關係,鬼都不信。
他賠笑著舉起雙手:“小神不知太子降臨,實在是有失遠迎。有失禮之處,還請太子見諒!”
“嗯?”陸淩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你知道我是誰?”
“太子說笑了,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擁有太陽真火呢?”
小金烏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識時務,轉頭看著旁邊的迦樓羅:“大鵬?現在怎麼辦,他看起來不想反抗耶!”
“沒意思沒意思,一點也不好玩!”小學雞氣鼓鼓地抱胸:“你怎麼說也是龍族,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倒是反抗一下呀!”
敖廣心說,我一個太乙金仙,怎麼反抗你這麼個準聖,我又不是傻子,但麵上還是賠著笑。
迦樓羅因為這虎頭蛇尾的打劫而有些不高興,他不高興的後果就是,老龍王被兩個土匪洗劫一空。
“聽說東海龍王富貴逼人,坐擁四海財富,如今看來當真不錯。”小金烏雙手捧起一顆比他的頭都大的珍珠細細地觀看,“這顆珍珠這麼大,得長多少年呀?”
迦樓羅喜滋滋地洗劫著敖廣的小金庫,各色金銀珠寶都被他塞進了袖裡乾坤之中:“可能就萬把年吧!”
“這麼大的珍珠能乾嘛?放在寢宮裡照明嗎?”陸淩覺得這玩意兒十分雞肋,小點的珍珠還能做飾品,這麼大個的頂腦袋上都嫌它沉!
敖廣心痛到無法呼吸,偏偏還不能不滿,還要好好地給兩個土匪解說,免得他們一個不高興把他給乾掉。以這兩位的實力和身份,就算他們真的把他給殺了,天庭恐怕也不會說什麼。
“太子有所不知,這顆珍珠取自數萬年的老蚌。蚌妖這種低等妖族,能夠活上萬年的少之又少。這顆珍珠是那蚌妖的妖力所在,使用以後不僅可以增強修為,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美容養顏,是送給女仙女神的絕佳禮物。”
聽到能增強修為,陸淩來了精神:“那它增強修為的效果如何?”
“這…”敖廣麵露難色,看著小孩一臉期待的樣子:“對於太子恐怕無甚作用!”
陸淩一臉失望:“那這不就是一個擺設嗎?”
覺得擺設是吧,那就還給我。敖廣小眼神留戀地看著大珍珠。
“你不要?那給我!”迦樓羅伸手就把珍珠拿了過去,他故意把大珍珠在敖廣眼前晃了晃,然後放進袖裡乾坤裡,超大聲地說道“雖然是挺雞肋的,但是應該還值倆錢吧!”
陸淩倒是無所謂,作為金烏太子,他根本就不差錢。迦樓羅帶他來這海底,說到底就是為了讓他散心的,他其實在遊玩海底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隻不過是見迦樓羅好像真的很想來打劫龍王,所以才陪他一起胡鬨的。
迦樓羅也不在意金錢,他隻是十分享受這種欺壓龍族的快感,老龍王越不高興,他就越高興。
“都是些沒什麼用的破銅爛鐵,連個好用的法寶都沒有!”迦樓羅明明得了許多好處,偏偏還要賤嗖嗖地說著風涼話,把敖廣氣得都要高血壓了。
迦樓羅可不管他,氣死了更好,他轉頭看著小不點:“本來想著給你找個好用的法寶的,結果沒想到這兒什麼也沒有!”
最後迦樓羅帶著陸淩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敖廣一龍看著被搬了個乾乾淨淨、一根毛都不剩的小金庫欲哭無淚。
陸淩騎大馬一樣坐在迦樓羅的肩膀上,小下巴搭在他的腦袋上:“咱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那老龍王看起來都要哭了。”
迦樓羅握住小金烏垂在自己胸膛上的小短腿:“你呀,就是心太軟!你真以為那老龍王就這麼點東西,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他一個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東西,怎麼可能就這麼點壓箱底!”
陸淩思考了一秒,覺得他說的對:“我們現在去哪兒?”
“你也快升太乙金仙了吧!”
小金烏點了點頭,上次和虯首仙打了一架以後,他就有一種隱隱要突破的感覺,應該就這段時間了。
人型坐騎迦樓羅想了想,然後指著更往東的方向:“我記得這裡離湯穀不遠了,自從妖庭覆滅以後,湯穀就被遺棄了。那裡應該是最適合你突破的地方了。”
陸淩頓了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如今正是剛剛破曉之時,太陽星從海麵上緩緩升起,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引起小金烏的一陣悵然。
那裡曾是他們的家,如今卻被天庭握在手中。陸淩微微垂眼,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就去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