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臉色一黑，眼中閃過一絲厲光，他雖然是挺討厭現在這些茹毛飲血、不求上進的妖族，但是那是他們妖族內部的事。更何況這裡不僅僅隻是妖族，還有不少人族生活在這裡。
迦樓羅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無奈地搖了搖頭：“在絕大多數神仙眼裡，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不過都是螻蟻罷了。你會在意螻蟻的死活嗎？”
“可是他們吃著這些螻蟻的供奉！說句不好聽的，人類會信奉神仙，不過是寄希望於神仙能夠實現他們的願望，這是一場交易。如果人類付出了供奉，卻沒有得到回報，那麼他們是不會再相信什麼神仙的。”
陸淩作為人類時所處的時代就是一個相信科學的時代。那個時候人類已經不信神仙了。
不，也不能這麼說。
他們其實還是會向神仙和祖先許願。若是願望實現了，那就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若是願望沒有實現，那就是你不靈。
可以說十分的現實和隨心所欲。
“所以，某些神仙必然會消亡於他們的傲慢之中。”迦樓羅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他早就看那些傲慢又沒本事的家夥不滿了，全死了更好。
陸淩不想再說那些讓人不開心的家夥。在他看來，那完全就是在耽誤他的時間，還不如把精力放在解決怨戾之氣的問題上。
迦樓羅作為準聖，飛行速度是十分快速的。即便他一邊飛還一邊和小金烏講話，極近摸魚之能事，到達怨戾之氣的中心也不過才一盞茶的時間。
雖然陸淩早有心裡準備，但是當他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麵露不忍。
無數的冤魂簇擁在中心地帶，人族、妖族、各種蟲魚鳥獸，它們的臉上都是猙獰而痛苦的表情，已經完全喪失靈智了。
陸淩耳中全是這些冤魂淒厲的慘叫聲，聽著這些聲音，他竟然有一種心境波動的錯覺。
不，這不是錯覺。陸淩突然反應過來，連忙穩住心神，沒想到他的心境竟然會因此受到影響。
小少年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好，看來大鵬說得確實不錯，他太容易被影響了，這對他的修煉沒有任何好處，看來鍛煉心境已經迫在眉睫了。
“還好嗎？”迦樓羅低頭擔憂地看著懷裡臉色突變的小少年。
陸淩微微勾了勾唇：“我沒事。”
他看向中心黑漆漆的濃霧，以他的眼力，完全看不出怨戾之氣的來源，隻能將目光投向迦樓羅：“你看出什麼了嗎？大鵬。”
迦樓羅紅眸微沉，其中跳躍著奇異的光芒，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確實是鯤鵬！”
陸淩嘴唇微動：“你看見他的屍骨了嗎？”
“沒有屍骨，隻有殘魂。他的屍體被帶走了。”迦樓羅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意思，一位準聖的屍體。這可是個好東西呀！”
陸淩抿了抿嘴，與迦樓羅互相對視一眼，都從中看到了些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