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暉目光悠悠向下，停在她紅潤的唇瓣上，片刻又飛快地挪開眼。
卻怎麼也沒有說話。
在他這裡，永遠是不否定便是肯定。
他總是內斂，情誼也青澀。喜歡一個人就悶著聲專注地對她好，認真又靦腆。
傅措唇角微勾，收回手沒再追問，反而回答他急中生智的問題。
“是啊，宋澤，你認識的。”
見顧暉仍舊有些迷茫。
傅措想了想補充一句，“我同桌。”
是那個人的啊。
顧暉想起來了。
他記不清名字，但隱約記得長相，而且對宋澤，他的記憶還要清晰一些。
倒不是因為五官與氣質特彆，而僅是之前在船上時那一個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斯文有禮的少年，那個眼神讓他很難忘記，每次想起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明明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卻好像是含冰帶霜，有些深藏的不懷好意。
……
顧暉對傅措那兩個夥伴的印象都不太好。
他點了點頭，沒什麼想問下去的模樣，向著傅措說，“我去拿麵包片。”
傅措卻雙手抱胸站著講，“我們剛剛談到你了。”
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她的朋友一直都看他不順眼。
不過顧暉也不在意。
反正他隻和傅措有來往。
傅措的朋友喜不喜歡他並不重要。
顧暉腳步微頓之後點了點頭，準備抬步再走的時候，傅措便再次出聲。
“我說你會和我一起出國。”
……
這一次顧暉直接停下腳步。
他擰眉側頭，看向旁邊的傅措，“出國？”
“對啊。”傅措很平淡地說，“我要出國了，你不和我一起嗎？”
“怎麼忽然要出國……”顧暉抬眼問。
傅措說，“很早以前就定下了，現在提前而已。” 她觀察著顧暉的神情，輕輕笑了下才說，“出國不好嗎？一樣上課，還沒人管我們，不好嗎？”
她唇角還帶著淺淺的笑，神色依舊淡然，眸光中卻顯現著意味不明的色彩。
前所未有的認真。
像是這個答案對她十分重要一樣。
……
顧暉在她笑意裡微垂眼簾。
“我……”
他猶豫著沒有，話一直沒有說出口。
傅措挑眉，“你不願意嗎？”
聲音有些冷。
顧暉抬眼，見她黑眸裡似乎也泛著霜，他微微錯開眼，避過她的眸光，“不是，我隻是……從來沒有想過出國讀書，總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情。”
傅措記得有本書上說過，眼睛是永遠不會撒謊的，因此撒謊的人總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會是撒謊。
還是真的因為他所說的原因。
“好的。”傅措沒深究。
倒不是因為信任。
她大概知道顧暉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她也不能確定這樣的人會不會和她一起走。
傅措她隻是在等結果。
等到她想要的結果，她也可以交付信任。
如果等不到。
……
那就算了。
反正這種東西，也不是一定非要不可。
有的話當然更好，是錦上添花，不過沒有也沒關係，她還會有更多的東西。
“去吃早飯吧。”她讓開路，對站在原地沒有動的顧暉說。
顧暉垂著眼點頭，悠悠移到桌前去拿麵包片。
傅措看了兩眼，收回目光走向沙發上。
客廳很靜，她打開電視，頻道正在播放一個選秀節目，時下很火的節目，座無虛席，屏幕外也能看出熱鬨。喧囂又鬨騰，但好歹給靜謐的客廳增了幾分生氣。
傅措拿起抱枕，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
屏幕裡正在唱歌的男生有些麵熟。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桌上的手機亮了亮。
是傅父發來的短信息。
一切準備好了，機票都買好了。
傅措麵無表情地劃去這條嚴厲的信息。
即便這個發信息讓她離開的人是她父親，傅措的情緒也沒太大變化。
她對自己的父親好像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
就算看見這條會令人傷心或不忿的信息，她也隻是平常，唯有嘴角抿出的弧度譏嘲而冷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不知名男孩：又有誰知道今天還想不起我是誰的人，過幾天會喊我寶貝呢。
今天過度一下，明天應該就是高中時期的最後一章了。
然後就是社會時期了。
我就可以
醬醬釀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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