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2 / 2)

這是一個狹窄的房間,措施簡陋,隻有一張擔架床。四周是灰色的毛坯牆壁。獄寺隼人倒還處變不驚,隻是陰沉著一張臉。然而連玩遊戲都基本玩些俄羅斯方塊等掉落遊戲的普通日本男中學生澤田綱吉已經要被嚇飛了,哭喪著臉站在你旁邊,顫抖地問:

“伏見桑……你真的要把這些傷口移到自己的身上嗎……”

“進化總是要伴隨著痛苦的,澤田君。”你安慰道,“這就是所謂成長的陣痛吧。”

澤田綱吉真的要哭了:“不一樣吧……”

“但是現在。”你低著眼睛看躺在擔架床上的人,他的太陽穴、下巴和膝蓋、手肘關節等要害都被多次打擊,膝蓋紅腫不堪,布有紅紫的皮下淤血,肉眼可見地扭曲腫脹,看起來是被往打殘的方向打的。不過拳頭算是鈍器,所以沒什麼外部創口。

你有點出神:“不是有種真正救死扶傷的感覺麼……?”

稀有的治療個性就是要在這種場合、發揮強大的威力和能動性。

旁邊突然沒有聲音了。

你沒有在意。這種持有力量的感受讓你感覺很好。

比較擔心的是不知道當前等級夠不夠吃下這些傷,但還是先試試再說。

就在你準備俯下身子湊近時,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你疑惑地看去,發現澤田綱吉抓著你的手腕,眼睛低垂著,沒有和你對視。

他臉上的晦澀表情難以用語言形容,但緊繃的身體有種隱忍的感覺,嘴唇抿著,微皺著眉頭,有點像那種被出遠門工作的人遺留在家裡的無能為力的病者,垂落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緊攥起來。

你猜想他在擔心你,於是想反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但少年卻先一步放開了。

澤田綱吉眼神遊移了下,又正麵抬起眼眸,對你提提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伏、…啊。”

他剛發出一個音節,就倉促地斷了聲音。

少年尷尬地對你笑笑,低下頭搖了搖腦袋。

“…不、沒什麼。”

你心中一動,出言道:“澤田君。”

他激靈了一下:“什麼?”

“搭把手可以嗎,我需要把擔架移到地上。”

拳場的西裝男就站在門邊,但是你沒有拜托他們。你一邊從書包裡取出之前放入裡麵的藥瓶,邊看向旁邊手插褲兜撲克臉的銀發少年,“獄寺君也是,幫我一個忙。”

這個休息室居然沒有一把椅子,擔架床也隻有一人寬,不可能坐在床沿。

而看患者那明顯骨折的膝蓋,就算是單腿轉移也可能會一個踉蹌。

獄寺隼人難得地沒有吵鬨或回嘴,沉著麵孔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他看了一眼澤田綱吉,對方臉上是沉著的認真,便也沒有說些什麼“十代目這點小事交給我來就好了”之類的話,而是沉默地動手。

……

在西裝男的視線下,你嚴陣以待地並攏膝蓋,跪坐在放置地麵的擔架床邊,手撐在膝頭上。

你的腿邊立著一瓶從醫院購買的、作為小型血瓶的葡萄味ponta。

而患者像一條死魚一樣在你腿前躺屍。

地麵很涼,與其接觸的皮膚產生冷硬的觸感。

那節腫脹畸形的膝蓋在近處放大,表皮在摔倒時被地麵擦破了幾處,冒出裡麵鮮紅淡黃的帶血嫩肉,幾塊淤血的地方皮膚浮腫,呈暗紫紅色。說實話真的很觸目驚心。

你總算知道為什麼這遊戲有個屏蔽不適畫麵的選項了,選了後估計會打上馬賽克吧。

你當然不是硬來的人,體感選項的下級選項「疼痛度」已經被你提前調成了最低值30%。

「疼痛度」能讓玩家自行調整雖然很方便,但人體的神經和感官畢竟複雜難辨,很難分類,因此不太可能單獨調控某項感覺,調整「疼痛度」的同時也難免會影響其他感官。所以你平時都開到滿值。

……這次真的是硬核挨刀了。

雖然治療之吻聽起來是很少女,如果傷勢太重轉移不了的話,會不會對傷口造成二次汙染?

你有點走神地想,你撐著膝蓋微微彎下腰,低首把嘴唇輕輕貼到他的膝蓋上。

……血腥味。氣息衝到鼻子裡。

三秒還沒到,你伸手想撈旁邊的易拉罐。

指尖在很近的地方摸到了冰冷鐵皮,你有點驚訝,在察覺到腿上的疼痛後直起了上身。

澤田綱吉蹲在你旁邊,臉埋在手肘裡,一隻手遞給你打開拉環的易拉罐。少年清秀的臉上沒有平時抓狂的表情或者開心的笑容,而是帶著點類似憐惜的神色,你在那雙琥珀結晶一樣的褐色眼瞳捕捉到一些飛速閃過的混合情緒,像是自我厭棄、猶豫、堅定。

鐵罐內的液體正從開口嘶拉嘶拉冒著氣泡,那裡麵真的會有二氧化碳嗎。

你:“……澤田君,不要一臉憐惜地看著我,好奇怪。”

“對不起。”他低著頭悶聲沉穩說,“但是伏見桑還是先喝掉再說吧。”

……沒有吐槽。他是真的無精打采的,如同耳朵耷拉下來的棕毛兔子。

你接過易拉罐喝了一口,就看到紅腫的膝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複原。

飲料不需要全部喝完才起效。你發覺澤田綱吉好像在強製著讓自己睜開眼睛去看你膝蓋的創傷一樣,臉微微皺著,一副難受很痛的樣子。

“不喜歡的話閉上眼睛也沒關係。”你體貼地說,“反正這種樣子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澤田綱吉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獄寺隼人,似乎有些冷靜地搖了搖頭,說:

“不,不是不喜歡,我也沒有覺得不好看,我隻是……有一點點、不太適應。隻是暫時的,很快就好了。”

他說完保證,頓了一下,垂目看著你複原的膝蓋猶豫地問:“…很痛嗎?”

你搖搖頭:“不痛。”

你是真心的。

為了讓他們明白然後放心,你打了個比方:“我感受到的差不多隻有膝蓋不小心撞到床頭牆壁的程度。”

“這個比喻……真是伏見桑的風格。”澤田綱吉無奈似的訕笑了一下。

“我比較害怕的是臉上的傷口。”你說道,敬畏地把敬而遠之的目光放到擔架上的男人臉上,上身都往後仰了仰:

“雖然這麼說或許不太合適,但是會很難看。請你們不要嘲笑我。”

“……哪裡有人那麼無聊,你這女人不要被害妄想了。”獄寺隼人沉著嗓子不快地道。

“不行,我思考了一下,無法對獄寺君放心。你們還是背過臉去好了。”

“你這家夥……!”

銀發少年一副火大得想狠拉你臉的凶惡樣子,頓住了一下,收回表情惱火地‘嘁’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27的生日!!!……我好想寫多一點。但是最近太忙有點睡眠不足,實在撐不下去了(((

從來沒聽說過大學了國慶放假還要把課補回來,為什麼放假前周六上課,放完假周六還要上課,我們是高中生嗎((((

這章有些難寫,所以感覺有地方寫的不夠對勁,應該還有修改空間,我之後再看看

祝綱吉今天生日快樂!!!

話說三個人的電影獄寺卻不配擁有姓名Y Y太可憐了

我覺得對於27來說喜歡寧寧比喜歡京子其實要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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