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麼?”你歪頭問。
“不、那個—,”他颯然笑起來,撓了撓腦後的頭發,似乎在考慮著措辭邊說道,“因為之前沒思考過會分開的事,所以猛然聽到,感覺有點奇怪啊。”
“是舍不得我了麼,幸平君。”你壞心眼地說。
畢竟是57%友情值的朋友了,這也是可能的事。
“……是啊,”幸平創真若有所思似的,“大概是會有點不舍吧。”
頓了下,他露出小惡魔一樣的壞笑說道:“畢竟這麼合用的廉價勞動力,之後也很難再找到了吧?”
你毫無波瀾:“如果沒有後麵那句話的話我會更感動的。”
“抱歉,實話都是不好聽的啊。”幸平創真笑。
事實上,對於在福利院長大、幾曆住所變更又踏入社會的你來說,和不同的人相遇又分離已經是應該習慣的事情了。天下到處都是不散的宴席,但隻限於流水宴。人們往來地建立關係,在度過這個季度後又沿巡各自的人生分開,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大家才會覺得漫畫中、遊戲中少年們間不變的羈絆會如此可貴。
邊想邊擦拭著桌子,你忽然聽到幸平創真冷不丁叫了你一聲:“伏見。”
你不解地回頭,發現對方並沒有看你,依然專注於手上的清潔工作、沒有轉移目光。
“晚上…想吃些什麼?”他隨意地問道。
“鮭魚茶泡飯吧。”你思索道。
“OK。”他爽快地答應。
然後你們便繼續工作了。
晚上來用餐的客人依然很爆棚,你工作到一半,忽然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抱歉,幸平君,我接個電話。”你對幸平創真說道,看到他對你比了個OK的手勢,於是拿出手機。
界麵上顯示來電人是澤田綱吉,你不免有些疑惑地按下接通鍵。
“喂,我是伏見。有什麼事麼,澤田君?”
“喲。是我啊、阿寧。”對麵傳來一道非常爽朗的聲音,你辨認出來是山本武。
“阿武…怎麼了麼?”
山本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苦惱,但還是非常爽朗地道:“我和獄寺正在阿綱家做作業…稍微遇到了一道難題。你現在有時間嗎?”
“那個,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拒絕的。”旁邊跟上了一句補充的聲音,聽聲線是澤田綱吉。
你:……
……雖然並不恰當,但是這種被排擠到小團體之外的感覺是什麼。
你看了眼店內牆上的時間,禮貌地解釋:“不好意思、我正在打工。七點會結束,那個時候可以麼?”
不知是什麼原因,對麵對你的話反應似乎有些慢。話筒裡聲響斷了一下,接著傳來山本武爽朗無異的聲音:“啊,是在商店街的那家嗎?”
“嗯。”你點頭。
“我明白了。”他乾脆地說,“我們現在就來找你。”
你還沒反應,那邊響起嘩啦幾聲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響。澤田綱吉驚詫地道:“欸?!”
獄寺隼人那極富辨識度的炸毛聲音也響了起來:“胡亂說什麼啊你!棒球笨蛋!”
“…阿武?”你不解地問道。
“因為那道題目有些複雜,在電話裡講不太清啊。”山本武感到些微棘手似的、兀自在電話裡對你笑著說,用一種懇請的語氣稍微拉長腔調,“我們會在座位上安靜等你忙完的,拜托了、老師。”
這不是什麼麻煩事,因此你沒有過多遲疑就點了頭。
“我沒有問題。”你看了一眼生意火爆、人滿為患的大堂,思索了一下,認真地問道,“不過,如果店內沒有座位,或許需要麻煩你們先到我家裡等一會、沒問題麼?”
“啊。如果店裡有位置的話,也可以去嗎?”對方很快反問,聲音裡帶著興致盎然。
“……?”
“我還沒有去過阿寧的家呢,稍微有點興趣,哈哈。”
你老實地回答:“如果你們想的話,當然可以,隻是平時家裡沒什麼人會來,所以沒有準備招待客人的東西。…”
“這個沒關係。”山本武毫不在意,爽朗地笑了幾聲:“我很好招待的喔,嗯——隻要給我們一個地方坐下就可以了。—阿綱,獄寺,你們說對吧?”
“我沒關係的,本來就是去打擾伏見桑了。”澤田綱吉體貼地說。
你沉默了一下,心情複雜:“……突然想起來第一次去澤田君家時要求他準備了鹹點心。”
“什麼?!”獄寺隼人頓時炸了,“你這女人給我對十代目放尊重一點啊、可惡的家夥!”
你懺悔說:“對不起澤田君,其實甜食也可以的。”
那邊安靜了一會,忽然傳來澤田綱吉慌慌張張的模糊聲音:“………獄寺君,快把炸.彈放下啊啊!”
你體貼地掛掉了電話。
放回手機,你心想,如果山本武和澤田綱吉上課時也有專門跑來你這裡一趟問問題的勤學精神的話,就不會做不出題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