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最難脫單的幾個學院是哪幾個?
非化學、物理、高分子莫屬。
慘絕人寰的男女比,讓這幾個學院的男生幸福率大大降低。
為了改變學院男生哀鴻遍野的現狀,這幾個學院的學生會,貼心地聯合舉辦了一場“試用情侶”的‘相親活動’。
針對全校學生開放,報名者填寫一份極為詳細的調查表,根據你的興趣愛好與性格特征,為你搭配你的試用情侶,你們在兩個月的時間內要完成指定的任務,並拍照截屏記錄,發送給負責人,獲得愛心加分,最後累積分數最高的‘情侶’,可以獲得價值999的高檔足浴盆一台。
雖然獎品讓人不忍直視,但報名的熱情卻是隻增不減,畢竟,很多母胎單身者,他們為的不是獎品,他們想要的是脫單!
而我們迷妹無數的路男神,在一個愜意的午後躺在宿舍玩遊戲,沒想到,收到這樣一條短信:親愛的路逍言同學,我們很高興地通知你,你已成功報名“試用情侶活動”,我們衷心地祝願你在這兩個月時間找到你心儀的伴侶…
他看到臉立刻變黑了,對著宿舍的幾個人大吼:“你們他媽誰給老子報的”
“我找女朋友需要這東西?”
宿舍的老大笑得一臉諂媚地走過來,拿過他的手機,看到短信笑得更開心了。
“兄弟不是為你的幸福著想嗎?”
路逍言呸了一聲,他就知道是他們想整他,剛準備起身狠狠揍老大一頓,手機的信息提示音又響了。
老大看了一眼新來的短信,眼睛頓時亮了,保命的辦法有了!
他連忙把手機遞給路逍言。
“小三兒,你看,他們給你匹配的女生是誰。”
隻見又一條新的通知短信,他看了,眼中隻有“黎末”兩個字。
然後,他們就看見某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他躺回床上,望著手機上的短信,勾著嘴角,傻笑。
寢室的老二也立刻懂了,能讓這祖宗高興成這樣的除了黎牧他姐還有誰,於是,他戳戳坐在旁邊,剛幫他姐發完傳單回來的黎牧,笑著問:“你姐也想談戀愛?報名那個活動不怕被物院、gay分子那群饑渴的男人吃了?”
黎牧聽了笑,一臉放心。
“我剛問了我姐,她是被室友推薦的,她隻想要那個足浴盆。”
“而且,我姐在這方麵很遲鈍,哪有那麼容易上套。”
老大看看黎牧,又看看還笑得春光滿麵的某人,歎氣,傻弟弟,你姐怕是進了狼窩了。
於是,在那個冬天,黎末和路逍言的試用情侶活動正式開始。
黎末知道是他後,滿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是熟人就好辦了,你要幫我拿下那個足浴盆哦!”
路逍言拍拍自己的胸脯,藏了眼底小小的狡黠,對她說:“沒問題!”
他們每天要說早安晚安,這倒是能很自然地發出去,某天中午,她突然收到他發來的“我想你了”,於是黎小末懵逼了,給他發消息。
“這個也是任務中的一條嗎?我怎麼記得好像沒有。”
某人麵不改色地瞎編:“有啊,你收到了就要回‘我也想你’,知道嗎?”
她疑惑地點頭。
活動規定,情侶雙方每周至少要陪對方上一次對方的課。
黎末上的醫學專業課,他聽得昏昏欲睡,選擇趴在桌子上偷看她認真聽課的側臉,不一會,就沉沉入睡,好看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
她那時無奈地勾起嘴角,用自己的外套給他蓋上,盯著他的臉看幾秒,會心慌地收回眼神。
她沒告訴他,他每次看著自己的時候會讓她不自覺地走神。
她陪他上表演專業課,作為老師心目中資質過人的學生,他往往會被叫上台進行表演展示。
一次,老師讓他和一個女同學演一段感情戲,要擁抱,要借位親吻,他站在自己座位上,看看坐在旁邊的黎末,表情糾結,遲遲不肯上台。
老師惱了。
“路逍言,你是對老師有意見嗎?”
他搖頭,無奈而篤定地說:“老師,我女朋友在這裡,我怕她生氣。”
老師聽了哭笑不得,無奈隻好放過她。
莫名其妙被點名的黎末反應過來,發現全教室都看著自己,認真對他解釋:“路逍言,我們又不是真的,我不會介意的。”
某人被她氣得翻白眼,扭過臉,不想理她。
藝院校草路逍言與臨床校花黎末在一起的傳言,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不知不覺,他們就這樣慢慢滲透進彼此的生活。
他們會在一起吃飯,他不喜歡吃香菜,她會耐心地幫他挑完。
他們會約自習,知道她喜歡靠窗的位置,他會早早去圖書館占好最佳位置,她來了,就會看到一個紅發少年笑容燦爛地對她招手。
她幫他完成結業論文,破天荒的,路逍言的論文拿了全班第一。
下了晚課,他興致勃勃地拉她到藝術碼頭的長椅上,冬天,寒風刺骨,他把圍巾圍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臉藏得嚴嚴實實。
自己抱著把木吉他,用凍僵的手,邊彈邊唱。
她戴著手套給他拍手打節拍,卻拍不響,傻傻的樣子惹得他想笑。
後來她知道了,那首他常唱給她聽的歌,叫《慢慢喜歡你》。
他們一屆的國防生就她一個女生,稀有物種,極為寶貴,班長約她看一場紅色愛國片,同學都在起哄,她不好拒絕。
他知道了很生氣,她拉他的衣袖,想讓他消消氣,他卻順勢把她拉到懷裡,抱得緊緊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在她耳邊說:“以後看電影隻許跟我一起。”
執拗而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懵了,呆呆地點頭。
印象中,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
接近零度的冬天夜晚,國防生晚上依然有訓練,她告訴他晚上不用再等她,送她回宿舍。
但走出體育場,卻看到他站在路燈下,冷得不停跺腳,手上拿著他的圍巾,自已的臉凍得和他那頭紅色的頭發一樣紅。
看到她,他走過來,從圍巾裡取出捂了很久的一杯熱奶茶,放在她手上,把圍巾圍在她脖子上,圍得緊緊。
他說:“天氣好冷啊,我送你回宿舍。”
他睫毛上有白色的小晶片,好像是打哈欠擠出的眼淚結了冰,目光卻依舊灼灼地看著她。
奶茶被他捂得還有燙意,那一刻,她的心好像也被什麼燙了一下,回去的路上,一直暖暖的。
兩個月很快就要過去,最後兩周,她突然告訴他,自己要去山區支教。
在校車站送行的時候,他拉著她的手不肯放,一臉委屈。
她踮腳揉揉他的頭發,笑著對他說:“隻有兩周,很快就回來了。”
“兩周。”他想到什麼,歎氣,眼中流動著憂傷,“兩周過完就要結束了。”
他聲音很低,她沒有聽清楚,問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