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小末,你懷著孩子怎麼能幫我跑腿。”
“老大知道又會想殺我的。”
她被她逗笑了。
“可是,你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啊?”
“沒事的,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也想去看看他。”
時顏糾結了一小會,沒辦法,隻好讓她幫忙。
而後,她反應過來,小末去片場,她跟老大豈不是可以狠狠虐那個總對老大圖謀不軌的女人。
哈哈,想想就很爽。
她打車到了片場,打了個電話給肖焱,肖焱連忙過來接她。
看到她,肖焱笑開了花。
“小黎呀,大老遠給阿言送吃的,辛苦了。”
看到她提著的看起來很沉的飯盒,他吞了吞口水。
“小黎帶了這麼多,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的份啊。”
黎末笑了,她難得探班一次,特意做了很多好吃的。
“當然,大家都有份,平日麻煩你們照顧他呢。”
肖焱笑著點頭,他現在是越來越欣賞黎末,那小子做得最讓他順眼的地方大概是娶了一個好老婆吧。
他很紳士地幫她擋了人流,走進了片場,他告訴她路逍言在裡麵拍戲,那裡人太多,擠不進去,還是等他拍完了自己出來比較好。
她點頭,沒有異議。
裡麵在拍攝,外麵也同時開始,烈日下,兩個女演員在演對手戲。
她第一次來片場,帶著好奇,於是停下腳步觀賞。
她們拍的好像是打耳光的戲,打的人出手很重,實實在在的真打,被打的人臉一下就紅了。
黎末看到扇人的女演員,有些眼熟,反應過來,不正是那個頭條上的盛煙然嗎?
突然,黎末又看到她又開始扇另一個女演員巴掌,扇完後,抱歉地對導演說:“導演,不好意思,我情緒又沒把控好,我們再來一次吧!”
導演看了被打的那個演員一眼,有些不忍。
那個演員長相偏冷豔,卻是難得的有特色,很是耐看,她冷冷瞥了盛煙然一眼,眼底的嘲諷很明顯。
“你的情緒還真難找”
說完,她主動站好了位。
“那就再來一次唄,麻煩你好好找找你的情緒。”
盛煙然臉色被她說的不是很好看,拍戲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狠狠扇了她幾巴掌才把這場戲拍好。
黎末看著被打的那個姑娘,烈日下一邊臉都紅了,腫了起來,導演喊完過,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乾淨利落地退場,一個人坐在角落,一聲不吭地喝了口水,相比與盛煙然拍完一堆助理圍著,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見黎末盯著那邊目不轉睛,肖焱歎氣。
“盛煙然剛被公司處罰,今天憋著氣,就發在了裴安慈那個三線小演員身上。”
“唉,娛樂圈就是這麼殘酷,不紅,總有人想踩著你從你身上走過去。”
她微微發愣,抑製住心疼,轉頭問他:“路逍言,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肖焱的目光變得深遠,他歎了口氣。
“差不多。”
聽他說完,黎末垂了垂眼眸,然後把飯盒放在肖焱手上,徑直走到了那個叫裴安慈的姑娘麵前。
一樣出眾的容貌,一樣的驕傲,她能讓她想起從前的路逍言。
他最難的時候她沒有好好幫她,現在,她想幫幫這個姑娘,算是對過去的一種補償。
夏天,她包裡常放了一些解暑藥,她把藿香正氣水遞給她。
“快喝了吧,彆中暑了。”
裴安慈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接過,卻沒喝,眼裡的戒備很深。
“你是誰?怎麼這麼好心來幫我。”
她沒回,又問工作人員要了一瓶有冰塊的礦泉水,想敷在她臉上,她皺眉,躲開。
“我是醫生,你得聽我的。”
“女演員臉很重要,我想這個你比我清楚。”
聽到這個,她沒那麼抗拒了,黎末把水瓶輕輕敷在她臉上,動作很輕,儘量不弄疼她。
她看她的眼神依舊帶著疏離與戒備,像個隨時準備反撲的花豹。
她心裡想笑,這個驕傲的樣子,還真的和他很像。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喜歡懸壺濟世了嗎?你有什麼目的。”
她邊說,邊掏出根煙,嘴上依舊在猜忌。
黎末不以為然地笑笑。
“如果真要說目的,我跟你大概有一個共同點。”
“最近都很討厭一個人。”
她聽了,認真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往盛煙然的方向指了指。
“她?”
黎末坦然點頭。
她神色有些意外,隨後又無奈地笑了。
“討厭她有什麼用,現在又不能狠狠報複她。”
黎末沒回答,隻是眼神暗自轉向前方,注意前麵的情況。
好像盛煙然演的女主角,畢業後當了醫生,現在要在街道上拍一場急救的戲。
原本來指導的醫生有事來不了了,導演正急得焦頭爛額。
黎末自信地笑了,走向前方,回頭,對她說:“那可不一定。”
記得之前說過吧,黎末是個很護短的人,且不說她惡心盛煙然這個人的品格,就昨天那件事,她還是心存芥蒂的。
於是,她走向導演,毛遂自薦。
“導演,您好,我是有過從醫經曆的醫生,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教她。”
導演觀察她幾秒,表情有些將信將疑。
肖焱剛好趕過來,雖然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還是幫她跟導演說了幾句。
導演一見是焱哥認識的人,便很放心地讓她去教了。
盛煙然要演的是給病人做心肺複蘇等一係列急救動作,黎末帶著溫和的微笑,很耐心仔細地教她。
很快,她就說她學會了,可以正式開拍。
導演也不懂醫學,又想把電視劇拍得精致些,到時候不被吐槽,所以讓黎末幫忙看著,有不對的地方就喊停。
黎末很高興地答應了。
於是,炎炎烈日下,盛煙然跪在地上使勁地去按壓,黎末總說姿勢不對,或是力度不夠,盛煙然妝都要被曬化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不惱,淡定地回以微笑。
“導演,盛小姐可能是剛才甩耳光用光了力氣,做心肺複蘇跟錘棉花一樣,總是少了力度。”
導演聽了不滿地對盛煙然皺眉。
“煙然,你認真點。”
盛煙然是真的又氣又惱,可是又沒有辦法,隻能用了吃奶的力氣去按壓。
黎末見差不多了,對導演說可以了,這條戲也總算過了。
起來的時候,盛煙然腿都軟了,直接倒在地上,助理們蜂擁而至趕緊去扶,那場麵,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