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個教室之中,有兩個人的表現卻是截然的不同。
一個是小組長王雪梅,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嗷的一聲……鬆開了她原本拉偏架無果的雙手,一把推開了苗偉庭的阻攔,瞬間就衝進了雜物堆裡,七手八腳的想要將仰麵朝天的沈度給扶起來。
而另外一位就是苗偉庭了,因為他從小打架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碰到沈度這種奇怪的……瘋起來我自己打自己的對手。
他十分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拳頭,甚至都想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如此做?並這麼做的目的。
挑釁的是你,找揍挨的也是你?
你莫不是個神經病吧?
想到這裡的苗偉庭就抖了一下,卻在下一秒鐘,被教室的門口處的一聲暴嗬,給吼的清醒了起來。
“苗偉庭!你在乾什麼!!你又在欺負同學!”
“那個揮拳頭的男生!你叫什麼名字!你給我馬上出來!”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苗偉庭卻是對它們中的每一個……都熟悉無比。
一個聲音是發自初三六班的班主任,是從初一就開始教著他們一直教到了現在的盧莉,另外一個則是他們乾什麼壞事兒都要繞著走的黑麵夜叉,204中學最不能觸及其權威的教導主任,常衛軍。
他們就站在門口,用一種嚴厲的眼神盯著苗偉庭那高舉著的……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拳頭。
並用憐憫且心疼的眼神,又望向了那個被他錘進了雜物堆,看起來‘又柔弱又無助’的……被欺負的同學。
在見到了這兩個人出現在了門外時,全班同學就都明白了,沈度為什麼會有如此詭異又反常的舉動了。
哎呦我去,這個小子真是夠陰險的啊,以苦肉計的方式,輕鬆的解決了一個難以匹敵的對手,並給對方造成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麻煩。
惹不起,惹不起。
惹誰都彆惹有腦子的人啊。
……
再等著王雪梅將沈度給從雜物堆裡扶起來的時候,大家看著沈度那個鼻孔流血的慘樣的時候,竟然都覺不出來可笑了。
你瞧瞧,這模樣,任誰瞧著都要給予最大的同情吧?
沒看到同班的女同學們,還有站在門外的老師,他們的眼中,那種關愛與擔心都快要滿溢出來了嗎?
至於被扶起來的沈度,他在用眼神環視了一周之後,就弄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沈度那特彆的會察言觀色的能力,在這一刻就被充分的利用了起來。
此時的沈度,輕皺起了眉頭,嘶了一聲,就將手抹向了緩緩蔓延在鼻子底下的鼻血。
在擦出來了一手血了之後,就用一種驚恐的,畏懼的眼神看向了苗偉庭,然後顫抖著嘴唇,晃動著身體,喏喏的開口說到:“我隻不過說了一句……你說的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影響到了周邊的同學了……你怎麼還動了手呢?”
“苗,苗偉庭,我沒想到,你是一個能對自己班同學動手的男人……”
說完,就委屈巴巴的又抹了一把鼻血,轉頭對著那個因為見到了血而嚇的一動都不敢動的王雪梅說到:“組,組長,你帶沒帶紙巾,我,我得擦擦,一會要是滴到校服上邊,那明天乾不了,就沒法穿校服來上學了。”
瞧瞧!瞧瞧!
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