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在看到了那個曾經拽的二五八萬的男生的臉又黑了幾度了之後,就把頭往牆壁的方向一轉,噗呲呲呲的,自己憋的肩膀都跟著抖了起來。
看得那苗偉庭那叫一個氣啊。
也不知道這流言是如何傳播起來的。
今天一早,從他入了學校的大門起,就有人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
而這些流言……也從最初的苗偉庭沾上了狗屎,傳成了他整個人都裹上了糞便……這般離譜的程度。
就如同每一個校園流言一般,傳到最後,就徹底的變了味道。
苗偉庭能賴誰呢?
那個散播謠言的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由誰開始的,但是總逃不過那些曾經就跟在他身後的小弟們。
可是這些小弟,在今天流言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卻一個個的躲的有多遠就多遠,唯恐跟他走得近了,旁人會誤會,曾經跟自己一起滾過糞坑。
那他應該去賴那個潑了他一頭狗便便的女生嗎?
苗偉庭轉頭看了一下沈度不停抖動的後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女生叫什麼。
那麼,他應該怪沈度嗎?
是的,當然是沈度的錯!
可是他現在要怎麼去怪呢?
若是此時他的去扯了沈度的領子,先不說會不會再次被班主任抓到,會不會被這個狡猾的小子坑掉,單說昨天所發生的事兒吧……怕真就要被沈度給全抖摟出來了。
苗偉庭那條並不算纖細的神經,在不停的朝著他預警。
提醒著他……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內,千萬,千萬不要再直接找沈度的麻煩了。
若是找了,他真的怕……流言火熱不過三個月的定律,就要被旁邊的這個小子給打破了。
深吸了一口氣的苗偉庭,隻能壓住心中熊熊的怒火。
可是周圍的人並不曾看到了他的忍耐,反倒是有將流言推的越演越烈的苗頭。
這讓已經笑完了的沈度,又將頭轉回了另外一側。
他看著這些肆無忌憚的男生們,毫無同情心的議論他們曾經連惹都不敢惹的校霸。
心中隻覺得一種近乎悲涼的可笑。
人啊,每當湊在一起人多勢眾了之後,他們的膽氣就會無限的擴大。
那個曾經帶領著這群同學對其他同學進行欺壓的苗偉庭……可曾想過他也有今天?
現在的他竟也成為了他曾經最瞧不起的……那群懦弱的,受到欺負了也不敢反抗的……同學?
曾經那些被他欺負的同學們,是屈服在了他強硬的拳頭,以及身後龐大的小弟之下,遭受的是肉體上的欺淩與打擊罷了。
可是現在的苗偉庭……
所要承受的卻是看似無關緊要,實際上卻更為恐怖的……流言攻擊與精神擠壓。
這種無力反抗甚至無法訴說的感覺,會讓被迫害的人感到十分的無助。
若是這個人的神經稍微脆弱一點,那隻需要一句流言……就足以為其一生帶來無法磨滅的創傷與傷害。
見到此情此景,一種荒誕的憤怒……從沈度的胸中湧起。
他皺起眉頭,看向了那些將頭湊在一起,如同老娘們一樣嘰嘰喳喳的同學,壓低了聲音大吼了一句:“你們可閉嘴吧!還讓不讓人學習了?”
“成天像是個老娘們一樣的碎嘴子,也就那點出息了。”
“作業完成了嗎?新課程預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