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逛到了一半的沈度,那是哪也不去,聞著味的就來到了一家大銅爐子燉煮的鹵煮麵前,端起碗,舀著豆腐肉,香蔥花的,就等著香噴噴的鹵煮進鍋裡呢。
他這喜歡的不得了的食物,卻被阮柔給當成了毒藥。
對於這種聞著有屎臭味道的食物,阮柔終於表現的像是一個綿軟的姑娘了。
她捏著鼻子,並且將自己的身子儘量的往大路的所在偏靠過去,以免這被風吹起來的味道,會沾染到她新買的大紅色的羽絨服上。
而與她一起過來找沈度逛廟會的幾個狐朋狗友,卻是儘顯男人本色。
他們一邊將碗端在嘴邊稀裡嘩啦的吃著東西,一邊用不怎麼老實的眼睛四下裡尋摸長得軟糯甜美的小姑娘呢。
對了,這就是這群孩子逛廟會的另外一個樂趣。
拍婆子,哦,這說法是他們上一代的人的老土的說辭了。
現如今應該叫做……切姑娘。
在這種人聲鼎沸的熱鬨場所裡,跟認識的人瞎逛多沒意思啊。
可不是得給自己找點事兒做,認識一下新的朋友嘛。
於是,這仨個頭不矮的兄弟們,就湊做一處,議論紛紛。
“嘿!你瞧那穿白色羽絨服的姑娘,那小臉蛋,跟個小蘋果一樣的紅撲撲的真可愛。”
另外一個卻說:“你瞎啊,這什麼眼神兒,矮胖墩兒一樣的,你瞧那個穿米黃色大衣的女孩,嘿,這身條,這氣質。”
可是被懟的這哥們就不乾了啊,那是啥玩意兒啊,跟小蘋果一比可不就是個麻杆兒精嘛?
那邊姑娘還沒切上呢,這邊自己人就先因為審美不同先打起來了。
這事兒對於還沒有開竅的沈度來說,特彆的難以理解。
他將喝的乾乾淨淨的大碗兒往小販的桌麵上一放,朝著手跟個地主老財一樣的就就蹲在了一處人少點兒的馬路牙子上了。
他瞅著那話題裡走在一起的倆姑娘好一陣了之後,這才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問了身後的哥兒仨一句:“甭管人家姑娘是矮胖還是高瘦,這根你們幾個有關係嗎?”
“人家認識你是誰啊?有這個工夫了好歹先把人認識了之後再說吧?”
“還有,難道你們不應該慶幸各自喜歡的姑娘的類型不同嗎?”
“這要是大家都認可同一種類型的姑娘,那你們豈不是先要打個頭破血流了嗎?”
“魯豐,常大川啊,不是號稱204中學的焦不離孟嗎?”
“怎麼著?就一個大妞,這就到了扣眼珠子挖鼻孔的境界了?”
“那這兄弟咱們可要不起,苗偉庭,來到我這裡站著,咱們離他們遠點,這弱智是一種病,會傳染的。”
沈度說完了這番話,先不管這兄弟三個是個什麼反應,原本因為這群男生總是談論姑娘而分外的擔心的阮柔,噗呲一下就樂了。
她怎麼就忘記了,自己這種熱情如火的姑娘每一天都在反複不停的找機會撩著這個榆木疙瘩,可是這位現如今一心向學的男孩,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疏通屬於戀愛的那條筋啊。
在沈度的眼中,大概也隻分個男女,至於這性彆為女的女生,長得到底漂不漂亮,就不在沈度的思考範圍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