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番話的時候,王厲英越發的平靜,她眼中的淚花已經因為過度的強忍而乾涸在了她那雙大而深的眼窩之中。
但是一旁的朱大虎,卻從這般的麵容當中,看到了比女子哭泣更加悲切的感覺。
也沒啥與女人相處經驗的朱大虎,掏了掏他有跟沒有一樣的褲兜,最後還是從車上那小巧的紙抽盒裡取了兩張帶著淡淡的花香的紙,送到了王厲英的手邊。
“那個,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也不算啥外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認識沈度的時間跟認識我的時間是一樣長的。”
“你看啊,同樣都是認識,無論是你還是沈度,都不曾對我產生過任何的愛意。”
“這麼一想,豈不是我更加的淒慘?”
說完朱大虎就做出了一個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惹得剛被兩張紙給感動了一把的王厲英噗呲一下就樂了出來。
她就勢接過了這兩張本就是她自己的紙巾,在自己的眼角邊上擦拭了一下,卻發現竟然沒有多餘的淚水讓她去用掉朱大虎的好意。
就著這個現象,被逗的心情已經有些轉好的王厲英就自嘲了一句:“我這樣的女人啊,果然是不太可愛。”
“彆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讓泥塑的男人變成了繞指柔。”
“可是我呢?”
“連祭奠失去的愛情時也無法流下過多的眼淚。”
“你說,人活的那麼的明白,愛自己勝過愛旁人的人,還有資格找尋到自己的愛情嗎?”
對於王厲英的自嘲,朱大虎明顯是不認同的。
他也不知道為啥,竟是變得比王厲英還激動,對著女人從來都是溫突突的朱大虎突然就強硬的反駁了起來:“彆胡說!”
“你這樣很好!”
“你可不知道那些成天隻知道哭的女人們得有多麼的麻煩!!”
“我覺得你這樣的就特彆的好!”
“所以……所以”
“王特助,不,王厲英,你千萬不要改變自己。”
“我真的覺得特彆好!”
說完這番話,朱大虎仿佛用儘了全身的氣力。
此時的他不知道為啥,隻覺得有一種無處訴說的羞赧之感從心中湧起,讓他不得不將頭轉向了車窗玻璃所在的那一麵。
因為如此羞恥的話語竟然從他的口中說出,讓他不知道接下來應該用怎麼樣的臉去麵對王厲英接下來的反應。
誰成想,王厲英被朱大虎近似於嗬斥的口氣給說了一通了之後,反倒是笑的更厲害了。
真是沒想到啊,朱大虎竟然還有這樣的膽氣。
以前她從不曾將朱大虎當成一個有男子氣概的人來對待,王厲英總覺得,像是沈度那般帶著些,莫名煙火氣的男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漢子。
誰成想,總是溫和有禮特好說話的朱大虎還有這樣的一麵呢?
這讓王厲英暫時忘卻了在沈度身上所感受到的挫敗,一心全被朱大虎未曾展露過的一麵給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