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這並不是一場什麼具有陰謀感的襲擊了之後。
沈耀軍和沈度這才能踏踏實實的離開這個並不怎麼美妙的路口,奔著自己所居住的酒店而去。
這剛開始走兩步吧,他們腳底下的步速還是挺快的。
畢竟這歸心似箭呢。
但是走著走著吧,這爺倆就有了同一個反應。
餓啊。
算算時間,從早上出門好像就沒怎麼好好吃飯。
現如今彆說是走回酒店了,怕是再走出去一步,這腿腳酸軟的就要倒在漫漫征途之中了。
‘咕嚕嚕’
“爸,我餓了……”
沈度剛開口就被沈耀軍一伸手給阻止了。
接著他就看到他爹將鼻子探了出去,吸吸吸,的就在周圍聞了起來。
然後,沈耀軍的眼中就並發出了耀眼的藍光,他的手指頭往側麵的一條小鋪麵上一直,跟沈度叫到:“找到了,香味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依照我下廚二十年的曆史,這裡必然有極品好吃的東西!”
說完,沈耀軍嘿嘿一樂,拽著沈度就來到了這個鋪麵裡邊。
“歡迎光臨!”
這是一家不大的門臉店。
粗糙簡陋到什麼程度呢?
店老板將大門完全的打通了,一半兒用來做客人們進出的通道,另外一半則是他謀生的門臉以及對外出售食品的窗口灶台的所在了。
就在沈度他們進店子的同時,就從玻璃的隔斷當中看到了那個用來煎烤包子的碩大的煤氣爐子。
當中有幾個收拾的挺乾淨的小工,一個負責將包好的包子端進操作間裡邊,而另外一個則是負責處理這些生煎包子。
那大的快要塞滿外賣窗口的平底鍋中,被一層油汪汪給鋪的滿滿的。
隨著這些白胖的小包子一個擠著一個的入了平底鍋,這偌大的國內就開始往外濺起了油花花。
‘刺啦!’
一股子熱油觸碰到了食物的煙火氣息就在這個小鋪子當中升騰了起來。
這剛才還白生生的麵包子的底部,就因為高溫的灼烤,泛出了金黃的顏色。
這是一家生煎包子鋪。
確切的說,是一家雞肉生煎饅頭鋪。
生煎饅頭這種十分古拙的叫法,在京城的地界當中已經完全找不出來了。
但是在上海的這個小弄堂當中,這裡的傳統美食還是將饅頭這個古老的叫法給完美的保存了下來。
在古代,饅頭包含了許多種的含義。
有餡兒的叫做饅頭,沒餡兒的也叫做饅頭。
那個時候,包子這種後期衍生出來的詞語,還不像是現在這般流行起來,並且獨樹一幟的取代了饅頭的地位呢。
這讓做進了鋪子當中的沈度,竟然有了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他仿佛在這種鋪子當中看到了一種名為傳承的詞語。
彆瞧著這裡的地方隻能擺下七八張桌子。
也不要看著這裡插著的都是廉價的碗筷。
但是這裡販售的最主要的食物,卻是將時光賦予人類最大的財富給很好的傳承了下來。
所以,一定要點一點什麼吧。
“一斤雞肉生煎饅頭!兩碗綠豆百合粥!四季烤麩,老醋菠菜……就這些,不夠再要。”
沈耀軍特彆嫻熟的點了一番菜了之後,卻發現店老板用一副特彆震驚的表情正盯著他們爺倆呢。
“客人這是幾個人吃?”
“倆?”
“哦,你是怕吃不完呢?沒事兒,我們爺倆的飯量特彆的大……嗬嗬,你儘管上就是了。”
無怪老板會有這樣的反應。
來他們鋪子當中吃生煎饅頭的人,要上二兩生煎的都算是飯量大的了。
聽到客人如是說,說話的口音還是那種口齒不清晰的京片子……這老板也不奇怪了。
他張羅完了沈耀軍這單生意就輕車熟路的往玻璃櫃裡邊一鑽。
拿著一碩大的盤子,帶上手套,捏上夾子,就把一鍋火候正合適的生煎饅頭的鍋蓋給掀了開來。
‘呲呲呲……’
一股子熱氣衝在狹小的空氣中,讓窗口的玻璃都掛上了白蒙蒙的霧氣。
這老板一瞧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中工作了很久的狀態。
他甚至都不用眼睛去細瞧周圍的環境,隻是兩三下,就用夾子相當嫻熟的夾起了饅頭。
三個一兩,整整三十個帶著油花花的生煎饅頭在碩大的盤子中央摞成了小山。
它們被老板用特彆穩健的手給端了出來,哪怕在運輸的過程中富有彈性的饅頭一直在顫顫巍巍的跳動,也沒有哪個調皮的,從盤子當中滾落出來。
“一斤饅頭,你們慢慢吃嘞。”
應著聲,這盤饅頭就被放到了沈度跟沈耀軍的中間。
白胖的饅頭的賣相特彆的可人。
說是饅頭,卻與北方那種拳頭大小的純麵饅頭完全不一樣。
這裡不得不說一句南方菜係的精細程度。
大概是人種胃口的大小不同。
這城市越是往南,這菜肴的分量越是精簡。
就拿眼前的雞肉生煎來說。
這個頭比沈度他們造成吃的小籠包怕是還要小上一圈。
大小大概有多大呢?
夾起其中一個沈度比劃了一下,啊嗚一口,他就能吞下去一整個,還是那種不會被噎住的那種。
隻不過現在的生煎一瞧就是個燙的。
若是要將其吃到嘴中,怕是還要依照著步驟慢慢的來才是。
再說了,這個底部已經被煎的金黃發焦,上部依然還能保持白嫩鬆緩的饅頭上邊,還沾染著噴香的芝麻,蔥綠的小香蔥端,每個褶子都那般的均勻,將留存在表皮上的油光全都鎖在了這緊實的褶皺之間,讓烤的一層保護膜的生煎饅頭不至於被多餘的油水給浸泡了表皮,既保持了口感,還將所有的輔料都完美的粘連到了一處。
讓本就香到發膩的饅頭,能有一抹不同的口感來進行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