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心中突然有點兒塞，他扔下手中的枯藤走到背對著他的顧城跟前猶豫再三才試探著問道：“怎麼了哥們兒？”
顧城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輕歎：“洲王最長也活不過二十五歲的，我已及弱冠，再過五年，最多五年便會身歸黃土。”
沈清言一聽這話瞬時間便臉色不大好了：“當真就沒辦法救你嗎？我不是夫郎麼？都說夫郎神奇的一批，可以延年益壽……”
顧城轉身看著沈清言，他將手臂搭在沈清言的肩膀上，眼中澄淨如水嘴角上揚：“沒事，不過是一死。我死了還會有其他洲王代我治理好我的疆土，洲王身上的使命非常人能及，也須得承受不壽的詛咒，這是天命沒人改變得了。”
沈清言打開顧城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咬牙切齒地悶聲道：“你不準死，你死了老子還得給你陪葬！”
顧城愣了一瞬：“哦，這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打算讓你為我陪葬。等我壽命終結那日，我會送你去萬花洲。那裡的洲王比我小三歲，又不如何使用神力活的也長久些，你可以在那裡暫避風頭。我相信你，能在禦龍大陸好好活下去。”五靈根的事，你既然未曾發現，那…還是等我死的那天再告訴你吧。
沈清言捏了拳頭，抽了一口氣：“媽的，真想來根煙。你不讓我陪葬，那…你他媽也不許死！”
顧城被沈清言一拳頭打在心口，低頭看著垂著腦袋一副喪氣樣兒的沈清言。
他愣了愣，然後抿唇一笑抬起手摸了摸沈清言的後頸：真的很喜歡他家這個傻夫郎，傻是傻了點，但滑嫩柔軟，還很有趣。不過……陪不了他多久了，至少不能白頭到老還是很遺憾。以前沒有這種留戀不舍，現在怎麼……不能這樣。
顧城想到這裡眼中的熱切溫柔冷了下來：“彆同情我，不需要。”
沈清言聞聲抬頭看著他：“誰同情你了？我他媽死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把我屍體從長江大橋撈上來，搞不好死無全屍都沉江底喂魚去了。我沒爹沒媽，上無老下無小，都沒人同情我，咱倆難兄難弟。我他媽有那閒功夫同情你？”
顧城聞言很不厚道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