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雪昭的贏麵更大。
薛芷語開始越發的舉棋不定,烏雪昭還是那副沉穩模樣,一成不變。
周圍有了小小的議論聲。
“薛姑娘不會要輸了吧……”
“我看有可能。”
“這烏家的姑娘,下棋這麼厲害?”
“靜觀其變。”
薛明萱聽了這些話,氣得臉頰鼓鼓。
薛芷語也多多少少受了影響,有些心神不定。
眼看烏雪昭圍困了她不少子,下著下著,居然峰回路轉——她找到了烏雪昭的死穴。
找準了烏雪昭的死穴,薛芷語一挽敗勢,棋局上布滿了她的黑子。
線香燃儘,猩紅熄滅,香灰堆積如一座小山丘。
她終於贏了。
薛芷語鬆了口氣,幾乎是脫力地將掌心裡餘下的棋子,撒入了棋盒裡,滿頭汗珠地說:“承讓。”又很有深意地道:“烏姑娘的棋藝,真是精湛。”
輸的也那麼恰如其分。
烏雪昭眸光如流水澹澹,溫和深靜。
她起身淺笑道:“願賭服輸,棋桌給你們用。”
薛明萱揚眉挑釁茵姐兒:“服了吧!我姐姐的棋藝可是跟皇上學的,你姐姐再厲害能厲害得過……”
薛芷語竟嗬斥了薛明萱:“明萱住口!”
薛明萱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放過區區小官之女,有些不服,但長姐威嚴猶在,她癟嘴後退了一步。
隻有薛芷語心裡清楚。
那死穴,是烏雪昭故意留給她的破綻。
否則按照烏雪昭一開始的布局,到最後必然是白子將黑子絞殺殆儘。
算是烏雪昭讓了她。
茵姐兒氣得眼圈發紅。
心裡也知道,薛芷語既然是和皇上學的棋藝,那她就不能亂說話了。
烏雪昭不爭不辯,轉身牽起茵姐兒,柔聲說:“走吧。”
茵姐兒冷哼了一聲,牽著烏雪昭的手一起離開了棋桌。
烏婉瑩自然也待不下去。
她也納悶,烏雪昭怎麼會輸。
真的技不如人?
烏婉瑩追出去時,茵姐兒已經不見了,隻有烏雪昭一個人在一棵大槐樹下四處張望。
一筆寫不出兩個烏字,大家到底是一家人。
她走過去安慰:“薛姑娘的棋藝是和皇上學的,你輸給她也沒什麼,你就彆放心裡了。”
烏雪昭轉身看著烏婉瑩,忽然認真地道:“我沒放心裡。”
這就顯得她的安慰多餘。
烏婉瑩住了口,也不知再說什麼好,便道:“薛芷語是未來皇後,今日沒鬨出什麼事來,咱們就該慶幸。茵姐兒就聽你的話,你回去之後也好好管管她。”
烏雪昭要去找人,就敷衍地“嗯”了一聲,說:“伯府的事還沒妥當,你快回你婆母身邊吧,我去找茵姐兒。”
烏婉瑩便離開了。
茵姐兒在鄭喜身邊。
兩人在一處涼亭裡頭,鄭喜伺候著茵姐兒吃吃喝喝。
茵姐兒左手一個甜棗糕,右手端起碗喝了一口冰湯飲,說:“你怎麼能在侯府花園裡也走來走去?”
鄭喜一笑,並不答話。
茵姐兒心想,大概侯府的家生子吧,所以沒那麼多約束,又說:“你主子想見我姐姐,那可不行,你主子是男人,我要是把姐姐騙過來見你主子,不就是私會外男?若叫人知道了,我姐姐的名聲豈不毀了?外麵人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姐姐。”
鄭喜道:“姑娘放心,普天之下誰敢罵試試。”
茵姐兒咀嚼的動作明顯一滯,愣道:“那你們永寧侯府還挺厲害的唄,都管得住普天之下的嘴了。”
鄭喜忍俊不禁,說:“永寧侯府管不住。”
茵姐兒自顧吃喝。
侯府的吃食真香,哪怕和烏家廚房裡做出來的看著一樣,嘗起來味道天差地彆,吃一口就上癮。
她真想長在侯府的廚房裡。
鄭喜跟她商量:“姑娘若覺得好吃,吃完了這些去叫烏姑娘過來,一會兒還有。”
吃人的嘴短,但也不能害自己的姐姐。
茵姐兒含糊道:“先等我吃完了再說吧……”
沒準兒一會兒就吃飽了,誰還要吃第二趟不成?
這麼大太陽,跑來跑去她不熱?
不遠處,烏雪昭找了過來,看到涼亭裡頂著雙丫髻的小腦袋,和鄭喜在一塊兒。
她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鄭喜眼尖,一眼看到了烏雪昭。
他指了個方向,示意烏雪昭,那頭天子在等。
烏雪昭稍加猶豫,還是去了。
天子有過口諭,讓她下次見了他,不要躲。
作者有話要說:茵姐兒吃也吃了,但是絕不坑姐!
這波穩賺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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